時光流逝,無宗的訓練很是辛苦,淩非身上擦擦撞撞的傷口越來越多,他堅持不肯擦藥,因為藥味會破壞香包的氣息,比起探討傷口會不會發炎的問題,他更寧願睡個好覺。
我看不下去,隻能研製出無味速效的藥酒給他,但他基本懶得用,我隻能在他睡下時幫他處理傷口,幸好我們都是豁達的人,從來不計較男女授受不清之類的問題,再說了,“私會”了三年,即使開始不自在,到後來也都麻木了。
“在想什麼?”一隻手在我眼前晃啊晃,淩非不知什麼時候已醒了過來。
我回過神,沒好氣道:“想這次要給你幾個香包才夠。”這家夥總想把我的香包一次拿完,也不想想,我帶在身上的時間越長氣息越濃,總好過他不停的換。
淩非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很自動的脫下外衣,露出結實的胸膛,我湊過去,熟練的在他背部的細碎傷口處抹上藥酒,“你確定你不是受到虐待?我看你的傷口越來越多了。”範圍也有擴大的趨勢。
“因為師父的要求越來越高了。”淩非不是很在意的回道。
一年前,淩非把‘無煉’練到第八招便卡住了,之後怎麼也練不下去,後來發展成一想就心煩,一心煩就更難睡著,睡不著就跑過來騷擾我,我被煩得不行,隻好湊合著當了一回他的有緣人。
“你覺得第九招為什麼練不了?”
“這第九招就口訣來看必須要心法鋪助,但是‘無煉’的難處其中之一,便是沒有心法,是以根本練不下去。”
我點點頭,能發現這一點,就算及格了。“你師父沒有告訴你練成這最後一招的訣竅嗎?”
“他說要靠機緣。”
很無厘頭,卻是正確答案。
我咳了一聲,說道:“這心法其實就在前八招之中……”
“沒有。”他試過很多次了。
“我還沒說完。”一排黑線掉下來。
“……”
“咳咳。”我繼續說道:“心法確實隱藏在前八招中,想必你已經試過不少方法,但是除非你的運氣好到出門就踩到金子,低下頭撿金子時一坨鳥糞掉在頭上,起身去打鳥時剛走出一步身後的房子就全塌下來,正慶幸沒被壓死時,卻看見來收房租的房東朝你走過來——這樣的程度,否則是不可能找到心法的。”
我無視他像在看白癡的表情,一口氣公布了答案:“因為必須用特別的順序將前八招重新排列組合,心法才會顯現。”
淩非盯著我,眼裏沒有不信,隻裝滿了疑惑。
“這順序隻有練成的人才知道,想要學會‘無煉’第九招,除了讓知道順序的人告知,別無他法,這就是你師父說的機緣的意思了。”說白了,能學到純屬運氣。
“冰宮居然知道?!”
我搖搖頭,“不是冰宮知道,是娘知道,她告訴我的。”
淩非沒有繼續追問,他看的出來我不會再說下去,但他肯定猜得到,我曾經和他說過,爹出自無宗。
之後,淩非自然成為了這輩無宗弟子中最先學全“無煉”的人,進而成了虛或門下的第一個入室弟子。
————————————————————————————————————
“忘了問你,除了你有幾個人成功把‘無煉’練到第九招了?”
“目前沒有。”
“……難怪這一年來你要學的東西突然大增。”虛或叔叔肯定是拿他當繼承人在操。
我輕輕揉著背部的傷口,讓淤血散掉,“你想當宗主嗎?”
“不想。”
答得這麼快?我移到他麵前,揉著他手上的淤青,“無宗的宗主有權有勢有聲望,還可以擁有很多別人一世也求不到的絕世武功和奇珍異寶哦。”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人可以玩。
淩非挑眉,我們已經很有默契,他當然知道我沒說出口的才是重點。
“我比較喜歡逍遙自在,而且我想學的都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有得必有失,看他師父天天無聊得拿門下弟子來消遣就知道,而且他也不想因為被困在山上太久,導致養成一有熱鬧就去湊,一到外麵就鬧失蹤的習慣。
我扯扯嘴角,早聽說無宗現任宗主非常“關心”江湖動態,各式各樣的武林大會、群英會之類的,隻要有,他肯定會去參加,但是“據說”宗主有個缺憾,就是不認路,隻要下了山,弟子一個不注意,宗主就會“走丟”,然後便可以看見無宗的弟子滿街找人,所以雖然宗主很熱心於武林事業,無奈天不從人願,他能按時到達會場的幾率幾乎沒有,錯過的更多,十次聚會他能準時參加一次就夠讓主辦人痛感欣慰的了。
上半身處理完了,我很豪氣的往他身上一拍:“穿衣服,脫褲子!”
淩非聽話的把外衣披上,然後把褲子撈到大腿處。
我扁扁嘴,這小子學精了,開始會聽一半做一半了,想當初,叫他脫就乖乖脫,多聽話呀,也不知誰給他灌輸了成年之後就男女有別的思想,導致我欣賞的樂趣減了大半——淩非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以戀姨教我的標準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