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全部睡到日落西頭。
大廳一片狼藉,器皿桌椅不是粉碎就是東倒西歪缺胳膊少腿的,不過這是別人家,主人愛摔自己的東西我們幾個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多年不見,妤飛這個可愛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隻要別人說她不想聽的話,她就會開始摔東西,然後一臉“什麼也沒發生”的說“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見”。
不過顯然屈清寰的韌性有點超乎想象,因為昨夜搗弄的聲音響了一夜,近天亮才停下來。
聽了一夜的噪音,就連一直在那掙紮抗議的刑鷹都撐不住了,何況我們。
於是日出躺下,日落才一一起來。
起得最晚的仍然是我,醒是早醒了,不敢起來而已。
可以的話,真想把妤飛包袱一卷丟在哪口井裏埋了再去赴淩非的約,省得還得提心吊膽。
可惜不行。
“小姐,淩公子他們救出碧卿那幫人了。”若暇推門進來報告。
我點頭算是聽過,“那就隻剩下屈家的人。”
“嗯,他們前麵花的時間比我們預計的要久,所以我們要不要吩咐下麵把關屈家人地方的機關撤掉一些?”
“不用,我們有的是時間,等等他們好了。”起碼留些時間讓我好好吃頓飯。
“是。那麼,我去端些吃的過來。”
我點頭,若暇便退了出去。
我轉眼望向窗外漸漸升起的皓月,“……我隻有這個願望……一定要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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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非是個可怕而強大的人。
作為夥伴是很令人安心,而作為敵人……我還是很想逃跑。
我們的人力有限,而無辜民眾也不構成威脅,所以除了城主府和屈家,我們沒有動任何人。
我一早猜到,淩非一定會搶在我們再次見麵之前,把所有已經可見的威脅去掉。
即使去掉東城,也還有個鷹堂,淩非就算一年隻出現三次,他到底還是堂主。
之前營救碧卿等人的速度比預計的的慢,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同時做了兩件事。
果不其然,當屈家的人解放時,整個東城的城民均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同時兩扇城門緊閉了起來。
鷹堂的人開始進行地毯式搜索。
而鷹堂的威脅,逼得我不得不出動冰宮三分之一的人力鎮壓。
人質我一開始就隻打算留屈清寰和刑鷹兩個,其餘的人隻是順便綁綁而已,現在再順便還給他倒也無所謂。
但那不代表我就喜歡讓一堆人包圍。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一**的人衝進來,一**的人奔出去,兩方人馬的交鋒,讓本來就破敗的鳳府更加搖搖欲墜,站在我後麵的妤飛的臉色,我實在沒有勇氣掉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