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抬手示意,楚霖和慕染走過來一左一右把淩非架住。
“到底怎麼回事?!”淩非想掙脫,驚訝的發現自己四肢無力,連內功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脫下左手火麟鐲,霎時整條手臂像褪去了全部的血色,白得幾乎透明,隱隱散發出一股寒氣,我右手執起黯月,毫不遲疑的往左手心一劃——
一直線緋紅的血痕清晰的浮現,我把殷紅的手心覆蓋在淩非胸口的傷處。
淩非仍在持續軟弱無用的掙紮,“你要做什麼?!小黎!不要!拜托!!不要!!”
他不知道我的用意,卻敏感的察知我一定是在做他絕對不會喜歡的事情。
我突然想笑。
不知為什麼,從以前開始,這家夥總是對我的離去預兆最先察覺的人。
我這條命,本就是懸崖上搖搖晃晃的掛著的,到今天,並不是沒有命懸一刻的時候,我也不是堅強到日日被病痛折磨還能堅忍著說絕對不會放棄的人,有好幾次,我真正是想離開了。
可是,他出現後,每次每次,我徘徊在生死線上的時候,總能聽到耳邊呢喃似的威脅,“你要是走了,我陪你一起走。”
雖然事後問起,他從來不承認,可是我還是氣惱,莫說我不會認錯他的聲音,光是那內容,就足以讓我氣得吐血三百遍——居然用自己的命威脅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
那時候就想,總有一天,一定要狠狠報複一次。
感到一個細小的東西順著血液的粘合從他的身軀流進了我的手臂,我把左手收回,一旁久候的若暇立刻衝上來止血包紮一氣嗬成,看上去十分訓練有素。
我再也站不住,虛軟的坐在地上,左手無力的垂下,血紅的經絡再次突出來,蜿蜒盤踞整條手臂。
“小黎!”淩非想衝過來,卻發現根本不能隨心所欲的移動身體。
入鳳府以來一直保持沉默的慕染一邊幫他包紮傷口一邊苦笑,“別動了,在母盅已經流到秋兒體內的現在,你是沒有辦法活動身體的,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恢複。”
淩非拚著最後的力氣死死拽緊慕染的手,“你知道怎麼回事?!你到底和小黎合謀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她經不起折騰的!!”
慕染手被抓得變了形,卻沒有抱怨,隻是青白著臉繼續苦笑:“是我自私,對我來說,你比較重要,而且秋兒早就做了先著,更改不了的……”
“我不是要聽這個!”淩非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大聲嘶吼,“我隻想知道!她有沒有事?!”
妤飛越過淩非,走到屈清寰身邊,為被點穴的屈清寰解除禁止,“你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那個始作俑者不更快?”
淩非頓住。
我知道,他不敢問,怕聽到他不能承受的回答。
我使勁勉強抬起了尚能動彈的右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成功引過他的注意力,我綻開舒心的笑容,“非,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緣分,從出生那一刻就開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