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之後想要對剛才的夢進行研究,正要回想,卻已迷糊不清了。我對影子說:你記得你是誰嗎?
影子回答:我的名字叫光,我有個主人是你,還有一位我喜歡的……嘿,那姑娘,其他的就記不太清了。
影子進步了,每天都能記得一點,隻是相比較我,即便我的記憶在衰退,它也永遠學不完。我每天還可以告訴影子許多我想說的東西,影子永遠不會疲倦、厭煩,因為這些對影子來說都是最新的資訊,它有足夠的空間儲存。簡單的說,影子像一個空盤,每到晚上就被重新格式化,到第二天,除了那些頑固的病毒留存之外,其他都是新的。我很欣喜有影子這位朋友,它的名字叫光。想到這,我的腦子突然有點混亂,我是應該叫影子為影子還是叫影子為光呢?按道理說,一般叫“人”這種特殊生物時,都會叫他們的名字,反之,叫其他不是“人”的生物時,一般會叫屬於這種物種的稱謂。比如叫狗,都會叫它狗,叫豬都叫它豬,貓叫貓、兔叫兔。但人類非常有趣,他可以在這種生物的上麵再加一個名字,以區別其他的這種生物。比如:狗可以叫黑狗、豬可以叫白豬、貓叫灰貓、兔叫黑白灰兔,如果你喜歡你也可以叫你家的黑狗小白,白豬小黑,灰貓阿花,黑白灰兔阿呆,這些都沒問題,但影子叫光就有問題,好比你給狗取個名叫豬一樣,明明是馬,你非要取個名叫鹿,荒唐之處有典故為憑:指鹿為馬,套用到這裏,就是指馬為鹿。這裏又有個比較奇怪的有意思的問題:人類是可以叫另一個人類為豬、狗、貓、鴨、雞,不論是諷刺嘲笑,昵稱還是匿稱都沒有問題,大多數人都表示能接受。但又不能把某種不是人的生物給它取個人名。如給雞取名:歐陽鋒,給鴨取名:洪七公,豬為郭靖,狗叫王重陽,貓叫哈利波特……
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比如某人在公園裏遛狗,在一個人繁多的地方裝逼,給狗狗下達各種指令:王重陽,跪…王重陽,趴…王重陽,舔我的腳趾…王重陽不聽,狗主人給了王重陽一巴掌接著說:王重陽,趴…王重陽,滾……王重陽,跳……結果被真的王重陽聽見了,你猜會發生什麼事?如果不知道,你可以把王重陽代成自己的名字,你就會果斷的知道怎麼辦。
……
發現自己想的太遙遠了,已經穿越古今,超越金庸了,而影子的稱謂還沒有解決,後來感覺想也是白想,居然忘了中國人都懂得道理——中庸之道。於是決定取個折中的法子,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影子,影子猶豫一時,表示能接受,我大憾沒有早點學習中國文化,不然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而中國文化的最精深之處是在於有些事情不迎刃都能解,吾等弱小、悲催遠不能體會中華文化之精深,在感慨吾輩才疏學淺的同時,我決定稱呼影子為:影子光!
但是影子光、影子光的叫又有點繞口,我表示需要一個昵稱,叫小影或小光,可影子光覺得那樣不嚴肅,有點不尊重。雖然我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尊重,可我一再堅持,就有點真的不尊重了。不知何時,我對影子光的意見和理解莫名的重視,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個能夠脫離我一個單獨的存在。我知道,人死後還是有影子的,影子永遠不能離開人的身體,所以影子的存在是依附於人的身體,而不是依附於人的思想,所以影子的思想相對於我絕對的獨立。我這麼一想,感覺對理。
我對影子光說:我尊重你的想法。
影子光說:謝謝,那我是不是從此不應該叫你主人呢?
我說:那當然,我的真名叫珍幻木。你可以叫我珍幻、珍木、幻木。不怕麻煩的話,你可以叫我真幻木,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珍子。
影子光說:幻夢你好。
我說:影子光,你好。
影子光:嗬嗬嗬嗬嗬……
我:哈哈哈哈…………
影子光問:你經常做夢嗎?
我說:恩,你會做夢嗎?
影子光說:我也會,你都做些什麼夢啊?
我說:都夢以前的人或事。影子光問:夢裏麵真實嗎?
我說:似真似幻。影子光說:我也有那種感覺,你白天會想以前的事情嗎?
我說:會在夢裏麵回憶。影子光問:那白天呢?
我說:白天你問什麼,我想什麼,想什麼說什麼。
影子光說:我想聽聽你關於晴的故事。
我說:好,你要從哪開始聽。
影子光說:隨便,你上次說到哪?
我問:你怎麼知道我曾經說過?
影子光說:我有點模糊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