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黃玲韻走出了那一步後,朱誌平心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這其中,有著許多緊張與後怕,但也有興奮與快樂。
之後,黃玲韻抱著他的肩膀哭了。
他隻好拍拍她的背,以示關懷。
他們分手時,黃玲韻說:“黃哥,你知道,從今以後我心裏永遠都有你。我隻希望你不要欺騙我,不要……忘記我……”說著,她的聲音又哽咽了。
朱誌平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肩,安慰她說:“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怎麼會呢?”
不久後的一天,黃玲韻給朱誌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離開合肥了。
“怎麼?你要走麼?”朱誌平感到有些突然,也有些釋然,還有那麼一些不舍。
“我要回到父母身邊去了。”黃玲韻的聲音有些無奈。
“哦。你決定了?”
“嗯。我決定離開。因為我在這裏隻有痛苦。”
“……幾時走呢?我去送送你。”朱誌平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冷酷。
“下個周二。我已經買好了票。你……不必來送我了。”
“我要去送你。”朱誌平說。
周二那天,朱誌平特意請了假,早早地來到黃玲韻的宿舍。
黃玲韻打扮得典雅高貴,清純可人。
她穿著一件桃紅色娃娃領上衣,領口上有一個黑色小領結,褲縫筆直的黑色小西褲。圓圓的白皙臉龐上,一抹紅暈在臉頰兩邊,眉毛和眼線都仔細修整過,黑亮的圓眼睛忽閃忽閃。長及肩膀的飄逸發絲,仍然被那隻銀白色閃亮的發夾束縛著。
隻是,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裏閃現出一絲憂鬱和悲哀。
朱誌平看到黃玲韻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麗驚呆。
多麼可愛的碧人,他真想立即擁她入懷。可是他努力忍住了。
“朱哥,我走了。你……好好的吧。我不會再影響你的前途了。”黃玲韻說出這句話時,語調裏的悲哀讓朱誌平無法回應。
“我到我老家去了。媽媽已經為我聯係了醫院,我到那裏去當護士。”黃玲韻的家鄉是蘇南一座小城。她是在家鄉考上合肥這所護士學校的。原本已經在合肥的醫院上班了。
“你要保重。去了之後來信吧。”朱誌平隻好這樣說,以免自己太無情。
黃玲韻拿出一個小本子,迅速寫下自己老家的地址,撕下來交給朱誌平。
“你……就不來擁抱下我嗎?你……這麼狠心?”黃玲韻說這句話時,已經是眼淚汪汪了。
朱誌平走上前去,伸出雙臂緊緊擁抱了她。
其實,他並不是不想擁抱她,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他需要忍耐,努力忍耐住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心。
他們緊緊地擁抱著。足足擁抱了好幾分鍾。
彼此鬆開時,朱誌平感覺到黃玲韻的淚水打濕了自己胸前的衣衫。
朱誌平在單位裏要了一輛車,把黃玲韻送到車站。
上車之前,他們最後握了握手,互道了珍重。那時候哪裏敢擁抱?周圍乘客的眼神還不把你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