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挑著眉,驚異於我的反應,但也沒繼續追問,因為已經到華然的住所了。
依舊是小橋流水和大片的竹林。奇怪的是,現在是冬天,那些竹子依舊青翠欲滴,生機勃勃。
“明兒,你的妻子已經懷孕,不宜過度勞累,以後不用在乎那些虛禮,大老遠的跑來見我。”華然紅唇輕啟,站在小木橋上,掃了我們一眼。
“多謝師父體恤。”
“明兒,昨日我教你的劍法學的如何?”華然輕輕地走來,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徒兒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華然滿意的點點頭,道:“我累了,你們走吧。對了,明兒,今晚別忘了來。”
我們就這樣被打發走了。以後的倆個月內,歐陽明白天忙的不見人影,就算偶爾在家,也和他說不到幾句話,夜裏常常半夜才回,帶著一身的疲憊。
我是心疼伴著吃醋,假裝淡定的暗暗磨牙。
終於有一天,我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氣,假裝的淡定徹底消失,腦袋轟然炸開,十分焦躁,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懷孕的女人本來就喜歡疑心疑鬼,情緒不穩定,再加上師徒倆若有若無的曖昧,讓我把理智全拋到一邊,決定找個理由,夜探華然的居所。
春天的腳步已經來臨,嫩小的綠芽悄悄地從土壤中冒出,但今夜仍十分寒冷,冷風不斷的鑽進我的衣服中,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腳冰涼。
我搓搓手,提著籃子加快步伐。
華然房間的燭光竟然全滅了,歐陽明也沒有回家,難道……我頓時感到天寒地凍,腳下的土地在不停的旋轉,心碎欲絕,勉強穩住身體,甩下籃子,伴隨著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我快步跑向房屋,準備來個現場捉奸。
同時打定主意,這樣的男人,就算愛的要死,老娘也不要了!
使勁踢打著房門,裏麵卻一直沒有動靜,大聲的哭泣轉為哽咽,難道裏麵沒人?
環顧四周,簡單的庭院裏根本沒有人影,眼睛瞥到陰森森、隨風搖曳的竹林,一定在那個神秘的竹林裏。
怪不得華然不準任何人接近,原來是偷情的好地方啊,我異想天開,怒火熊熊。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一直本分膽小的我,終於耐不住,忘了上次的教訓,躡手躡腳的走向竹林。
嘩啦啦的竹葉聲在漆黑、寂靜的夜裏格外嚇人,腳踝和小腿肚突然被什麼冰冷粘滑的東西緊緊纏繞,“噝噝”的聲音縈繞耳邊,我欲哭無淚,眼睛慢慢地瞥向右腿,果然是隻蛇,還是個三角頭的。
咬咬嘴唇,我用衣袖攏住右手,快速的襲向蛇的七寸,可是已經晚了,小蛇昂起脖子,狠狠對我咬了一口。
我立刻變成沒氣的皮球,憤怒完全消失,理智全部回歸。本想捉奸,沒料到出師未捷身先死。唔,一定要趕快離開,找解藥。
可此時,腿上纏繞的毒蛇竟然慢慢地鬆開身體,跌落在地,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心驚膽戰的戳戳它的肚皮,紋絲不動,任由宰割,真的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