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地等到晚上，林舒言還是慢悠悠地爬到了鄒揚的床上。
漆黑的夜裏，隻有星星窺探著床上這兩個心思複雜的男人。
鄒揚麵向林舒言，看著林舒言瘦削的背發呆。林舒言同樣也睡不著，習慣地一轉身，眼前卻出現鄒揚閃閃發亮的眸子，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
“呃，鄒揚，你還沒睡？”這不是廢話嗎。
“嗯，你呢，為什麼睡不著？”
“我在想一個問題。”一個關於你，關於愛的問題。
“不知我有沒有榮幸為你解惑？”
“喂，別開玩笑。你說，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
怎麼，舒言有喜歡的人了？“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大概就是時時刻刻都想跟他在一起，想讓他快樂，想替他著想的心情吧。”
聽了鄒揚的話，林舒言陷入了沉思。為他著想？他覺得歐陽毅是在意方汐的，他說因為很多原因不能跟方汐解釋誤會，是不是也是為他著想？如果是，他可不可以認為歐陽毅至少是有一點點喜歡方汐的？那麼這樣的話方汐的付出就不是一文不值。歐陽毅值不值得相信他無法斷定，但是歐陽毅想從自己那裏了解的也決不是什麼重要的商業機密，隻是公司外部的人很難了解具體情況罷了。這樣一想的話，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為方汐賭一把？！
沒有再說話，林舒言又翻了個身，留下思索的背影給旁邊一頭霧水的鄒揚。
林舒言記得，D公司幾乎每年都有幾個大廣告交給B公司做，他自己也曾經參與過其中的一兩個廣告。
“嘉琳姐，你是不是在客戶部有很多好姐妹嗎？”
“怎麼，阿言想讓你嘉琳姐給你介紹幾個？”
“哈，不是不是。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剛到B公司做銷售策劃工作，跟我要些D公司往年的廣告案作資料借鑒借鑒，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幫你去問問，看看能要到多少。”
“謝謝你啦，嘉琳姐。”
一連兩天，林舒言都在加班看孟嘉琳拿回來的資料，近五年的廣告案都在，那時自己還沒入行呢。將資料刪繁就簡，涉及公司內部的東西也刪掉，複製好文件，準備交給歐陽毅。
鄒揚把林舒言這兩天憂心忡忡的樣子看在眼裏，本以為是工作的事，自己也不好問，隻能在旁邊悄悄地觀察著林舒言。
而始終放心不下的林舒言，決定在把資料交給歐陽毅的前一晚給方汐打了個電話。
看鄒揚和黎琛在客廳看電視，林舒言縮到陽台，打通了方汐的電話。
“喂，方汐，還好嗎？”
“嗯，我很好呢，你呢？”方汐的聲音聽起來過得還不錯。
“我也挺好的。那個，方汐，最近你還有跟歐陽毅聯係嗎？”
“幹嘛提他啊。沒有，他從來都不會主動聯係我的，如果我不找他，他根本不理我。”聽得出，方汐還是掛念著歐陽毅的。
“方汐，歐陽毅來找過我。”
“……”
“他來跟我要關於D公司的廣告資料。他還跟我說，他和你之間有很多誤會。”
“……”
“方汐，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我還是得跟你說。”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鄒揚看到林舒言到陽台打電話，就不自覺地跟了過去，靠在落了簾子的落地窗後，隱約地聽到林舒言的聲音。
“跟歐陽毅接觸之後，我覺得他並不是那種無心無情的人，相反，他的情感比其他人都來得強烈，隻是他習慣了隱藏，習慣了忍受。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但是當我跟他說起你的時候，眼神裏浮現的隱痛和無奈那麼自然地就袒露在我這個外人麵前。而且，他身上那種凜然的氣質，莫名的讓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