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絕不後悔。”看著這樣一對言誓旦旦的情侶，鄒母唯有掩麵欲哭。
鄒家兩老算是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晚上，兩個人很自然地睡在一起。舒言仰躺著看著天花板發呆。
“在想什麼？”摟過舒言的肩膀，兩人真的就像夫婦一樣。
“在想我媽。”
“伯母？在想她會不會同意我們的事？”黑暗中，鄒揚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可以照亮舒言心中的灰霾。
“鄒揚，我爸去世的早，我是媽媽一手撫養長大的。她的辛苦和期許我都了解。現在，要告訴她，她兒子是不容於社會的同性戀，我怕，我怕……”
伏在鄒揚懷裏的林舒言輕輕顫抖，語氣中的無力感讓鄒揚很心痛。
“小言，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在悉尼提前給老人們拜個早年，簡單地吃過團圓飯，鄒揚和林舒言就又匆匆趕回了A市。林舒言心頭的兩塊大石可以算是落下一塊，至於另一塊，林舒言還是很心怯。
兩個人依舊忙碌，為了新年假期，各個大公司都牟足了勁要把事情做完。
舒言進來也常常加班，很晚才能回到家，他跟鄒揚已經連續一個星期啃外賣了。
今天一進門，舒言就感覺不對。滿屋子飄蕩著老火湯的味道，還有飯菜的香味，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舒言簡直感動得要流淚。
林舒言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鄒揚為他改善夥食，扔下公文包，就往廚房走去。
“舒言，回來啦。時間剛剛好，還有一個菜，鄒揚這就捧出來。”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眼前的分明是媽媽的音容笑貌。
“舒言，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吃飯啊。”舒言媽媽招手，鄒揚已經為他們盛好了湯，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
席間都是鄒揚在活躍氣氛，跟舒言的媽媽話聊家常。鄒揚見識廣，交際手腕也高，不時的幽默感逗得老人家合不攏嘴。
林舒言卻異常鬱悶。
吃晚飯，是該談談正事的時候了。舒言媽媽正襟危坐，兩個人像乖寶寶一樣等著母親大人訓話。
“舒言啊，你和鄒揚的事方汐已經跟我講清楚了。方汐這孩子從早到晚地陪著我為你和鄒揚的事做鋪墊，我又不是老糊塗，心裏明白得很。早前鄒揚也來找過我，我也考驗過他了。確實是一表人才的俊朗小夥，我自認為我家的舒言也不差，可是你們卻……唉！”
聽了母親的話，林舒言愣了又愣，鄒揚背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事啊。
“舒言，現在，媽媽想知道你的想法。”盯著自家兒子，舒言母親的眼裏泛起淚花。
林舒言真的是難以啟齒，麵對母親日益操勞憔悴的麵容，林舒言覺得自己不孝，對不起母親的期望。
但是，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
“媽，我愛鄒揚。長這麼大了，我是第一次這樣深愛一個人。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生活，我也希望，我以後的生活可以與他共同創造。”
“舒言，你說真的？”母親的淚水沿著臉上的紋路流淌下來。
“伯母，請相信我，我有能力，有信心照顧好舒言，我保證永遠愛他，護他。”鄒揚忽然站了起來，單膝跪在了林舒言的麵前。
母子倆呆滯得說不出話了。
從懷裏拿出兩枚一模一樣的男式銀戒，鄒揚鄭重地說：“伯母，請你見證我對舒言的承諾，我鄒揚不論遇到何種境遇，都會以舒言為先，永遠照顧他，愛他，對他不離不棄。”
拿出戒指，拉住舒言的左手，鄒揚輕輕地將戒指套上中指，而舒言亦是如此。
最後，林舒言母子倆抱在了一起，潸然淚下。
除夕夜，鄒揚抱著心愛的舒言在陽台上看煙花。
新年鍾聲敲響的一刻，兩個人擁吻了很久很久，直到林舒言呼吸不暢。
“傻瓜，跟我這麼久了，還學不會換氣。”
“你還好說，老是瞞著我做那麼多，我可不會感激你的。”
“我想給你驚喜嘛，隻要你開心，我無所謂。”說完，鄒揚溫情地吻了吻舒言左手的戒指。
“喂，你老實說，是不是又當我是女人了，那天當著我媽的麵說那樣的話。”
“我怎麼敢，再說了，女人哪有你這麼暴力？老是對我揮拳頭。”
“你！是你死性不改！”舒言忿忿然，嘟起了小嘴。
鄒揚趁機又香了一口，然後是鋪天蓋地的深吻，林舒言招架不住，軟倒在鄒揚懷裏。
月光下，房裏糾纏的人影格外清晰，兩人的急喘聲交織在一起，讓人遐想聯翩。
連星星都忍不住笑了。
我隻做你眼裏的風景，所以，一起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