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裕通當,初獲河洛箱 (3)(2 / 3)

正在此時,外麵忽然人聲嘈雜了起來。這將軍圃本也隻有十幾戶人家,老人聽那聲音笑眯眯道:“肯定是金龍他們回來了!”

說罷帶著二人走了出去,剛一出門便看到金龍帶著巴烏走在前麵,他身後跟著四個大漢,各人肩膀上扛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中間用繩子將那花斑老虎抬起。

“爺爺,你瞧……”見老人出來迎接,金龍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指著那花斑老虎,但見那老虎的喉管已經被撕開,脖子下麵是一坨已經發黑的血漬粘連著大鬃的絨毛。

老人摸著金龍的頭點頭微笑著,而歐陽燕鷹此時已經繞到金龍身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巴烏,巴烏一雙褐色吊眼亦是緊盯著燕鷹。對視良久,忽然巴烏低下頭嗚嗚地低吼起來,與之前的號叫不同,此刻更像是一個中年漢子的低聲嗚咽。

金龍和老人此時才發現旁邊這一人一犬,燕鷹蹲在地上與巴烏凝視。兩人不明就裏地對視了一下,金龍便要邁步上前卻被老人拉住,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巴烏的眼睛似乎被燕鷹勾住了一般,拚命地搖晃著腦袋像是想要掙脫韁繩的野馬一般,四腿在地上不停地挖著地麵,頃刻間塵土飛揚。燕鷹屏住呼吸,他知道自己正在一點點地控製著眼前的這隻犬神。忽然巴烏眼睛一翻,那隻白眼球炯炯有神,燕鷹心知不妙。他早聽聞這“白眼狼”一詞來源於藏獒,因其一隻眼球為白色,這時候便是它發狂之時,屬於六親不認,誰阻攔便是其敵人,就連主人也不例外。

巴烏白眼一翻,嘴唇微微上翹露出獠牙,儼然已經將燕鷹視若仇敵,不待燕鷹反應已經猛撲了上去。燕鷹連忙向後閃身,身後恰有一棵樹,想也不想便爬了上去,匆忙間一個黑色物事落入草叢之中。金龍連忙上前,百般驅趕才將巴烏趕回院子之中的木籠裏。

燕鷹渾身冷汗地從樹上下來,咽了咽口水。正在此時老人走到燕鷹身旁,用一種近乎仇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燕鷹,燕鷹心道自己似乎並未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怎麼老人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呢?

“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老者拉住燕鷹,雖然他年過半百,身體瘦削,但手上的力道極大,捏得燕鷹手腕“咯咯”作響。燕鷹強忍著疼痛望著老者,不知他為何這樣問。那老者將緊握的左手移到燕鷹麵前,緩緩地張開手掌,那隻明鬼出現在他的眼前。

燕鷹連忙在身上上下摸索,這才想起剛剛丟掉明鬼一事。

“你們這次來是不是想帶走金龍?”老人說到這裏手上的力道漸消,頓了頓長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隻是不知會來得這麼突然,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來帶走金龍的話,今天我就不會救你們了!”說完老人將手中的明鬼丟給燕鷹,大跨步走進了院子。

燕鷹想上前解釋清楚,他們此次來到這裏完全是個巧合。可是老人似乎毫無理睬他的意思,他幾次想要對老人解釋,卻發現老人的臉色始終是冷冰冰的。

雖然這將軍圃的人常年以打獵為生,但是能獵到老虎仍然是一件十年九不遇的事情,因此村中之人自然全部聚集到了老人家中。幾個臉色黝黑的彪形大漢將那花斑老虎平放在院中的桌子之上,這時老人從屋中走出,熟練地揮舞著手中的短刀,刀尖在那老虎身上快速地遊走,遇到四肢之處則小心翼翼,速度稍慢,而那刀尖隻是沒入寸許而已。大概一炷香的工夫,老人的額頭已經溢出汗水,手中短刀一收,刀刃上隻沾了少許血跡。

段二娥好奇地望著桌子上的那隻花斑老虎,似乎未見與初始之時有什麼變化。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歐陽燕鷹,隻見燕鷹也是一臉惶惑,那刀刃明明沒入虎皮,為何拔出之時未見變化呢?

正在二人思忖之時,金龍笑眯眯地從屋子中捧出老人的那個酒葫蘆遞給老人,同時接過老人手中的短刀。老人擦了擦手,打開葫蘆大口地喝了兩口,然後含住一口酒走向那桌子上的花斑老虎,往那老虎身上“撲”的一噴,一口酒全部淋在虎身上,接著那老虎的身上便發出輕微的“嗤嗤”聲,聲音很清脆。燕鷹和段二娥二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那隻老虎,隻見老人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