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有驚無險的生死關頭 (1)(1 / 2)

邦德舒服地躺在浴池裏,心中想著,對於像金手指那樣的富翁們,使用他們的財富是不是就好像使用一根球杆一樣隨便呢?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認為金錢可以征服世界,大把的鈔票可以掃除一切煩惱和敵人——金手指就是有著這樣價值觀的人。他曾想用1萬美金搞垮邦德,因為這一萬元對金手指如九牛一毛,而對邦德則顯然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按理說,金手指這種策略本該可以成功的。在前麵那場漫長的十八洞比賽中,每一杆擊中都押著那麼大一筆錢,這需要一種鋼鐵般的意誌與堅強的神經,需要高度清醒的頭腦。除了金手指,一般人難以做到。那些為他們自己和家人的衣食而打球的職業球手在球賽不分勝負走向第十八洞球座時,他們知道他們麵臨的可能將會是貧民窟的寒冷。他們生活儉樸,煙酒不沾。所以,球場上獲勝的職業球手通常是最實際的人。

金手指哪裏會知道,高度緊張正是邦德的生活方式,壓力和危險隻能使他感到輕鬆自如。同時,他也不知道邦德以如此高的賭注跟他打球,是因為他不用自己買單——如果他打輸了,有英國情報局為他付錢呢,他自己完全不必操心。金手指時常這樣巧妙地以金錢操縱他人,可這一次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反被他人操縱了。

想著這些,邦德從浴池裏走了出來,用毛巾擦幹身子。金手指那個大而圓的腦袋、那個大功率發電機此時一定已經嗡嗡作響了。他一定會對自己受騙感到惱怒。他一定在想邦德怎麼會兩次半途殺出,兩次挫敗了他成功的機會。金手指心中必定有很多疑問。邦德也在想,他問自己是否處理得適當。他是表現得象一個有趣的挑戰者,還是已使金手指敏感的鼻子聞到了威脅的氣息?如果是後者,金手指肯定不會再與他接觸,邦德將不得不退出這件案子,而讓M去另想辦法。

如果這條大魚已經上了鉤,要過多久邦德才會知道呢?這家夥會花長時間來嗅魚餌。要是讓他輕輕地來咬一口就上鉤,那就太好了。臥室的門上傳來了兩下敲擊聲。邦德用浴巾裹好身體,走去開門,走廊上站著門房。邦德問道:“什麼事?”

“先生,您的電話,是一個叫金手指的先生打來的。他向您問候,問您今晚願不願到他家去吃晚飯。先生,他家在雷爾維卡的一座農莊,六點半用餐,服飾則不必講究。”

“請你謝謝金手指先生,說我很高興赴約。”

邦德關上門,穿過臥室,走到打開的窗子旁邊,站在那兒眺望夕陽中寧靜的大海:“啊,啊!要獨闖賊窩了!”邦德自己微笑著,“不妨將計就計,去和他吃頓飯不妨,當然,多加小心是沒錯的。”

六點鍾,邦德下樓來到酒吧,喝了一大杯加有補藥和一片檸檬片的伏特加。然後,他駕著汽車慢慢地駛向利堪爾佛,回味著剛才所喝的飲料,腦子裏在憧憬著那即將到來的會唔。這次去吃飯,一定很有趣——現在是把自己出賣給金手指的時候了。如果走錯一步,後麵則滿盤皆輸,這宗案子的後繼者也很難再打開局麵了。因此,他得處處小心,事事須三思而後行。想到自己沒有帶武器,邦德感到一陣不安——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過去了,眼下他與金手指還未進入戰爭狀態,他們之間目前至多隻是一種對立。他想起,當他們在高爾夫俱樂部分別時,圓滑的金手指仍然裝出一副熱忱的樣子,甚至還詢問他該把邦德打這場球贏的錢寄到什麼地方。邦德給了他通用出口公司的地址,他也問到了邦德的住處。邦德告訴了他,並且說明他隻在拉姆斯蓋特停留幾天,然後再決定他未來的去向。

看金手指當時的意思,是希望找時間再和他打一場球。不過,他明天要起程到法國去,而什麼時候回來,他還沒有確定。乘飛機去?是的。呃,謝謝你陪我打這場球。邦德回示了謝意。金手指的眼睛對邦德又進行了一次透視,好像是要把邦德的一切永久地放在他金手指的檔案裏,然後,那輛黃色大轎車“嘶嘶”地開走了。

邦德又仔細地看了一下那個司機。他是個矮胖的、平臉的日本人——或許是韓國人。在他那異常歪斜的眼睛裏,閃現出一種粗野而近似瘋狂的目光,那副樣子如同日本影片裏的典型反麵角色,與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以及美侖美奐的豪華轎車相襯,顯得極不協調。他上唇好似豬鼻子,上麵還有一條裂縫,不過,他沒有說話,使邦德沒有機會證實自己的猜想。一套黑色的衣服緊緊地裹在他的身上,似乎馬上就要裂開,頭上戴了一頂滑稽的圓頂高帽。這種樣子真象是一個剛下場的日本相撲手。不過,他長得雖然醜陋,可並不是那種使人發笑的人。即使會發笑,隻要一看見他腳上鋥亮的黑皮鞋和黑黢黢的手套,恐怕也笑不出來了。那雙皮鞋好像是雙舞鞋,緊繃在腳上,而手套看上去又厚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