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點了一份格呂耶爾幹酪、裸麥粉粗麵包和咖啡。這個女孩對他來說簡直是個謎。他祈禱這個女孩不會有什麼秘密的計劃卷入他和金手指之間的事情,那會打亂他的全盤部署。
這份任務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對於邦德來說現在需要的隻是證據,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證實他關於金手指和那輛勞斯萊斯車的設想都是事實。隻需去庫柏村再查看一下,想辦法弄一點白金粉末,當夜就可以趕往伯爾尼,讓英國大使館的值夜人員向國內拍封電報。然後,英格蘭銀行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凍結金手指在世界各地的賬戶。也許明天一早,瑞士警察局的特工人員就會去敲奧裏克公司的大門。緊接著,就是引渡程序,金手指將會被遣送到布裏克斯頓,在那將會有一個類似梅德斯通和劉易斯一樣的緝私法庭來審理這樁秘密而複雜的走私案件。金手指將會判幾年監禁,他的移民資格將會被撤銷,那些非法走私出國的黃金,將會被追回到英格蘭銀行的國庫裏。至於那個斯莫希間諜組織,可能要氣得咬牙切齒,這是邦德再次給他們的致命一擊。
不一會,邦德把點的東西一掃而空,他起身付了帳單,走出旅店,鑽進了他的汽車。他穿過羅納河,慢慢地沿著光亮的碼頭行駛,加入到往來車流之中。相對於他的任務來說,這樣的夜晚再普通不過了。月亮雖然不是很圓,但發出的光亮足以看清前方的道路,但沒有一絲風兒來掩護他駕車穿過森林接近工廠。
邦德必須要保持冷靜,而且要小心謹慎。邦德的眼睛如同一部電影放映器。這個地方的地形和道路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了。在一片寂靜的日內瓦湖畔,車子如同自動駕駛一般,在那寬廣潔白的大道向前行駛著。
邦德走的是下午走過的路線,當離開大陸轉彎的時候,他打開了轉向燈。他把車開進了一片樹林中的小巷,然後熄了火。他坐在車裏靜靜的聽著。周圍太靜了,邦德隻聽到車蓋下麵發熱的金屬傳來微弱滴嗒聲和儀器板的指針快速跳動的聲音。邦德下了車,輕輕地關上車門。沿著一條穿過樹林的小路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不一會,他聽到了機器那沉重的喘氣聲:砰——砰——砰——,如同一個鍾表發出的聲音,不過這動靜可不討人喜歡。邦德來到了鐵柵欄的缺口處,一點點的擠了進去,然後提了提精神,穿過了月光照耀下的小樹林。
砰——砰——砰——
巨大的機器噴氣聲好像就在他的頭頂,震的頭腦發脹。邦德感到渾身不自在,就好像一個人第一次在陰暗處玩捉迷藏遊戲的感覺一樣。這種基於危險動物展現的生理本能反應使得邦德不由地暗暗發笑。這鬼動靜是從那個鋅製地大煙筒裏傳來的嗎?這不會是傳說中的恐龍洞吧?邦德邦德提了提精神,小心地移開途中的枯樹枝,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他每一步都要極其小心,好像正在穿越一個雷區。
樹木漸漸變得稀疏了。邦德尋找著上次那根用於藏身的粗大樹幹,他看到了,但是他馬上僵在那裏,他的脈搏在急速的跳動著。原來他發現在這棵樹下,有一個人正手腳伸開地趴在那裏。
邦德張大了嘴巴,緩緩地呼氣,以緩解他的緊張。他把出汗地手掌在褲子上輕輕地擦了擦。接著彎下腰,兩手垂到膝蓋,盯著前方。他的眼睛瞪的好大,如同照相機鏡頭一般。
那個人在樹下移動著,小心的變換著姿勢。一陣風吹偏了頭上地樹梢,月光迅速地照了一下這個人的身體,隨後又看不清了。不過剛才地一刹那,邦德看見這個人的濃密的黑發,黑色的毛線衫,黑色的小鬆緊褲。另外在地上還有一條直直的金屬亮光,它地一端在黑發下麵,另一端經過樹幹進入草叢中。邦德慢慢地把疲乏的頭低下,看著伸展的兩手之間的著地麵。原來是那個女孩——蒂莉·蘇美斯。她正在注視著下麵的那個建築物,她帶了一把來複槍——這支槍一定是藏在那個高爾夫球杆袋裏。她正在準備向他們射擊。該死的,這個蠢蛋!
邦德慢慢地鬆了口氣,她是誰以及她到底要做什麼都已經無關緊要了。他估測著他倆之間的距離,計劃著下麵的每一步——縱身一躍撲過去,左手卡住她的脖子,右手按住她的槍。好,就這麼辦!
邦德一躍,前胸滑過她微微翹起的臀部,砰的的一下壓在了女孩嬌小的後背上。突如其來的衝擊使她微微呼嚕一聲,呼出了口中憋著的一口氣。邦德左手手指迅速地移到她喉嚨邊,卡住她的頸動脈,右手同時抓住了在她腰部的來複槍。把她抓在步槍上的手指移開,為了保險起見,他把那隻槍遠遠地推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