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你就能重新得到你失去的東西。隻有殺了我,你才能殺了那個人。”椋瓊的眼神顯得空洞。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姐姐一定要我殺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平淡的繼續原本的生活?”
“平淡的繼續原本的生活?從我們出生起,就注定沒有平淡的生活了。”椋瓊似在勸導,“你不會因為殺了我卷入官司,更不會被人追究。就算你不殺我,再過幾日我也會毒發而死。若還念我這個姐姐,就幫我解脫。”
見晞曉遲遲不動,椋瓊繼續說:“還記得你從秋千上墜落,而失去記憶麼?是我帶你去的,是我親手將你推下去的!還記得雙兒麼?是我將她送進的內務府。那麼,現在,你有殺我的決心了麼?”
突如其來的自白,讓晞曉有些接受不了。
椋瓊顧不得這許多,從腰間拿出一把利刃,硬讓晞曉握住,用盡力氣將那匕首推向自己。
“姐姐!”晞曉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刀進入了椋瓊的體內,眼前除了一片血紅再無其他。
“妹妹……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你一定要用這雙手,殺……殺了……”說到最後兩個字,椋瓊已無力發出聲音,隻是作出了口型,將早已被血染紅的信交給晞曉後,便閉上了雙眼。
“已經回不去了,對吧……”望著椋瓊的麵容,晞曉突然感到異常沉重。
“看來,這雙生的花,要合二為一了。”胤禔聽著屏風後的一切,不禁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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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死去了,周圍的人都知道但卻無動於衷,該是多麼蒼涼的事情?
不,一點都不蒼涼,有的隻是無言的仇恨,還有那一點點填滿的缺失。
晚飯時,晞曉看著對麵的胤禩,竟一時間晃了神。他注意到了,卻也不言不語。
他依舊如往常般用過飯後,步入後院,而她則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如果再坐在我門前一晚,你會病得更厲害。”他停下步子說道。
“你就不能麵對著我好好說一次話麼?”她有些生氣——他連對她的關心都變得如此冰冷。
他不語,依舊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姐姐死了。”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淡。
“嗯。”他仿佛早已了然。
“那我們呢?”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但它仿佛在心裏壓抑了很久,“我們呢?我們是不是還要像現在這樣?”
“我不知道椋瓊最後交待給你什麼,但我說過,我已經厭煩你了。”
“既然厭煩我,為什麼當初從姐姐那裏領走我?”她的風寒果然還沒有好,頭又開始疼了。
“我隻是想找個人代替墨錦的位置。畢竟她那時已經死了。”
“你騙我。”她清楚的明白,那時的他明明不知道墨錦的死訊。
“我沒有。”他淡然的否定。
“若真如此厭煩我,那麼為什麼不找姐姐去代替?”
“我……”他一時語塞。
“你看,你在騙我,不是麼?”
“我沒有!”他的情緒突然變得失控,也就此轉過了身來。
“不要那麼大聲。”他的聲音振得她的頭更痛了些。
“我沒有騙你。”他放緩了語氣,放低了音調,再次重申。
“你又騙我一次。現在你的否認就是在騙我。”或許她知道的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但足以令她推翻他為她編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