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喃喃道:“好快的劍。”
這一劍的拿捏之準,速度之快,便連風冷情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熊姥姥沉聲道:“看來這殺人王便在前方。”說罷,眼望前方,眼中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道:“姥姥倒要看一看這殺人王這些年來不見,是否還是昔年的摸樣。”頓了一頓,道:“咱們走吧。”說罷,邁步便行。
眾人依舊跟隨其後,向南而去。複又奔出半裏之許,隻見前方赫然站著三個人。當先一人隱約之中隻看見一頭花白的頭發,在這暗夜之中顯得格外分明。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兩個人手中俱都拿著一把單刀,隻不過握刀的手卻是在不住微微顫抖。
原來在這三人之前,十餘丈開外正有上千條無目白蛇正自慢慢遊動過來。
火光之下,那些無目白蛇顯得分外詭異可怖。
鄭君一雙腳隻嚇得瑟瑟發抖。
風冷情也是頭皮發麻。麵對著這麼多的毒蛇,風冷情情不自禁又想起和龍卷風在那萬蛇之窟之中的情景,那一次自己和龍卷風是佩戴了小五所給的雄黃,這才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這一次,這些雄黃能否克製得住這些無目白蛇?風冷情心中卻是殊無把握。轉頭向熊姥姥望去,隻見熊姥姥卻是絲毫無懼,熊姥姥一雙眼睛望著那白頭人,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那三個人正是那名動天下的殺人王和縱橫皖北的皖北雙熊。這三個人也是甫一進到這地下,便被那群無目白蛇逼到南麵一側,遇到那隻碩大的穿山甲,殺人王激鬥之下,一劍將那穿山甲殺了,複又行出半裏之許,便遇到這群攔路的無目白蛇。一見之下,這皖北雙熊都是心裏暗暗叫苦:“自己千方百計想要避開的這些無目白蛇,想不到還是在這裏遇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皖北雙熊望著麵前上千條無目白蛇,一雙手都是情不自禁微微顫抖。就在這時,這二人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這腳步聲雜遝,奔行且是甚急,來到眾人身後數丈之外,便即停下。
皖北雙熊忍不住回頭去看,這一望卻是一怔,隻見來的一共是六個人,兩個二十餘歲的蒙麵女子。這兩個女子雖然臉蒙黑巾,但是露出的一雙眼篤自看得出來這兩個女子姿容不俗。在這兩個蒙麵女子身旁還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背上背負著一個笑嘻嘻的七八歲的紅衣童子。在這少年身側還站著一個青衣大漢。那大漢麵無表情,隻是靜靜的望著眾人。
除此之外,便是一個相貌枯槁,臉色黝黑的年老婆婆。
這婆婆大概有五六十歲年紀,站在眾人身前,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在這婆婆身上露出來的那一股氣勢卻是叫人不敢小覷。
皖北雙熊看到這容貌枯槁的婆婆,心中不由得一寒。似乎和二人看到那殺人王的時候所感覺到的那一股冰寒一模一樣。
那殺人王也恰於此時轉過頭來,望見熊姥姥,臉上卻是十分漠然。而後目光從其餘五人身上一一轉過。
這殺人王的目光從五人身上一一掃過之時,除了龍卷風,其餘四人都是身上一凜,似乎被人用極寒的冰塊在身上放置一般。
殺人王的目光一掃之後,隨即複又落到麵前,那一群上千條無目白蛇的身上。
熊姥姥見殺人王的目光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隨即轉回,竟是沒有認出自己,心中頗感失望,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麼些年來久居風家寨,日夕與仇恨為伴,自是容顏大改。那殺人王沒有認出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熊姥姥當即咳嗽一聲,慢慢道:“獨孤行,別來無恙?”
那殺人王聽到獨孤行這三個字,渾身一顫,身子立即轉了過來,目光閃電一般落在熊姥姥的臉上,厲電般的目光在熊姥姥身上一轉,還是沒有認出她來,隻是遲疑一下,沉聲道:“閣下認得某家麼?”
熊姥姥嘿嘿一笑,道:“獨孤行,看來你是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