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聽了自己男人的話,越發不樂意了,抽抽搭搭地說道:“啥?這到底是誰笑話誰?她跑到外麵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就不讓人笑話了?我這個做大嫂的說兩句,倒成了笑話了?”
胡有興有心想讓自己婆娘閉嘴,可是看她的架勢,隻會越說越多。
秀禾卻再也忍不住,嗚嗚嗚哭得更厲害了。
小錦拍了拍秀禾的背,笑了笑說道:“您還真是秀禾的大嫂,一口一個野男人的說自己家的姑爺。秀禾她現在是徐家的夫人,是徐公子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這點大鳳嬸和有興哥可是親眼所見,蘭芳嫂子你啥都沒見著,卻在這血口噴人,你這心裏到底是咋想的?”
蘭芳愣了愣,隨即看了看自己男人和婆婆。
他們從蘇州回來,隻說秀禾已經嫁人了,任憑怎麼逼問,他們都不說秀禾嫁給了誰,所以她才認定了秀禾是嫁給了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男人。
甚至,她還想秀禾壓根沒嫁人,隻不過是和一個男人苟合了。
所以自家男人和婆婆才什麼都不說。
現在聽小錦這樣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完全是被婆婆和自己男人耍了。
“胡有興,小錦說得是真得?”蘭芳顧不得哭,趕緊問道。
胡有興瞅了瞅自己老娘,然後衝著蘭芳點點頭。
“你……”蘭芳想問你為啥要瞞著,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自己的家事,自家男人之所以不肯說那鐵定是婆婆起了幺蛾子,她現在當麵問了,不但問不出什麼,還有可能被自己男人訓斥。
“罷了罷了,也是你們不與我說清楚,這事回去再說。秀禾,你帶路,我們去請爹回家。”蘭芳立馬換了張臉麵,催促著秀禾帶路去請公公。她盤算著既然秀禾嫁給大戶人家當了夫人,那嫁妝可得補上。
秀禾撇過頭去不理她。
蘭芳嘟囔了一句:“得意什麼,不就是嫁了有錢的人家。”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們去沈郎中家裏,請你爹回來。”大鳳嬸發話了。
秀禾聞言,輕喚一聲道:“娘,爹在沈家住的好好的,何苦去煩他呢?”
“你這孩子說得是什麼話?我們請你爹回家叫煩他?”大鳳嬸也有些不樂意了,說了秀禾兩句。
秀禾扁扁嘴,低下了頭。
胡山福在一旁嗬嗬笑道:“大嫂,秀禾也是一時嘴快,她的意思是大哥身子不好,我們這麼多人去打擾他休息,再說,那是沈郎中家,我們都去也不方便。”
大鳳嬸哎了一聲,說道:“那就我和有才去,你們都在這等著。”
老村長最喜歡有才這個小兒子了,村長婆娘想著帶有才去可能老村長就不會緊咬著不肯回去了。
胡山福點點頭,讓大鳳嬸帶著有才去了。
秀禾想要攔著,小錦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
這事是不能攔得,畢竟都到了家門口,不回去已經是不合常理,若是還要攔著同家裏人相見,那就太不近情理了。
大鳳嬸和有才去了沈郎中家。
小錦、小娥和秀禾也預備著回去看看。
“小娥、小錦,我們還是在此等候吧。有才已經很久沒見到他爹了,大哥向來喜歡有才,你們就讓他們父子多說說話。”胡山福臉上帶笑,話也說得懇切,殷殷之情讓圍觀的村民忍不住讚了幾句。
“村長還真是好脾氣,得了恩惠不知道感恩,隻知道挑事,當年還不是因為他們,老村長才鬼迷心竅了,要是我,早就將他們趕出去了。”小錦知道這是別人在說她和小娥呢。
小錦苦笑著搖搖頭,不管這個人是胡山福請來的群眾演員,還是不知真相的村民,他們說這些都是好笑,難道現在的自己還會為了他們一句話而難過嗎?
“大夥兒被這麼說,小娥、小錦的事我最清楚,她們也是無辜的。”胡山福假惺惺地說道,表現出一副聖人的模樣。
“村長真是寬厚,老村長也太不近人情了。”人群中又開始議論紛紛。
小錦瞅了瞅眾人,再看看胡山福,看樣子二胡子這次是要以輿論壓倒一切的手段來對付他們了。
低頭想了想,小錦忽然笑道:“村長宰相肚裏能撐船,果然是一村的表率。”
胡山福沒想到小錦會讚他,摸不透她是個什麼意思,隻能幹笑道:“哪裏哪裏,小錦別這麼說,那個畢竟是我大哥。”
“嗯?你誤會了,我說的村長是在沈郎中家裏的那位,不是你。”小錦好笑地瞅著胡山福。
胡山福臉色一沉,說道:“誰都知道現在我是這個村的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