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聽著老村長訴說過去的往事,心裏頭卻是一動。
這事當年聽起來就覺得巧,現在被老村長這樣一細說,更覺得這其中有太多的貓膩。
打斷老村長的話,小錦問道:“村長,胡山福的親娘也是在那次災禍中死的?”
老村長愣了愣,搖搖頭道:“這我倒不清楚,隻知道她是那段時間沒的,至於是不是在那場禍事中死的,就不知道了。其實這些事都是我爹與我說的。二胡子娘的事是我爹重病時,覺得對不住我和我娘,才一五一十的說了,但那時候他已經病得很重,說得也不清楚,我大概隻知道這麼件事。”
小錦聽了,看向王大人,見王大人眼神迷離,似乎並沒有聽老村長在說什麼。
王大人應該已經將當年的事查了個水落石出吧。
小錦預感。
有才聽了自己爹說的這些往事,忽然插嘴道:“爹,我覺得這事和二叔托不了關係,什麼龜神,我可不信。”
老村長啞沉說道:“當年他陷害於我,苦於沒有證據,吳知縣又與他是一夥的,這才有了我這些年的苦。可是,現在即便我們都知道當年這事是他所為,我們仍沒證據。”
王大人安慰道:“你們也不必太過著急,一切本官心中有數。”
沈賀連忙謝過他。
王大人小坐了一會,便自行離去。
沈宅的人便鬧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的想辦法想要將胡山福和吳知縣的勾當公之於眾,可惜說了半天都沒個妥當的主意。
小娥倒是一言不發的坐著,偶爾還發了呆。
小錦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然後示意她出來說說話。
兩人到了院中,小錦問:“姐,你還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嗎?”
小娥歎了口氣道:“馮叔與我是有大恩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我才無法將他與胡山福勾結的事說出來。現在他們倒真得狼狽為奸了。”
小錦安慰道:“姐姐,其實當年即便你說了,也是於事無補,你不必為此事耿耿於懷。馮叔雖然與胡山福勾結賺錢,但未必他也參與了投毒殺人之事,你也不必太過內疚。”
小娥笑了笑,點頭說道:“我隻是心中有些惆悵,這些年,經曆了那麼多事,我已經看開了。人無完人,想來我也不該就鑽了牛角尖。”
小錦這才放心。
案子的事,理應是交給王大人,但小錦可不想這樣幹等著,她雖預感王大人應該查到了不少的事,可是他們也分析過了,這證據卻是不好找的。
想了想,要是能找到當年所用的那種毒藥,說不定對案情有重大幫助。
隻是,這種毒藥,胡山福用便用了,還會在放在家裏嗎?
小錦想了想,決定偷偷去看看。
正當她借口出去走走時,依土緊跟著也走了出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小錦可不想讓他攪進來。
“你去做什麼?”依土知道小錦可不是“隨便”出去走走。
小錦歎口氣,也不瞞他,說道:“我隻是想去找找當年胡山福用的那種毒藥。”
依土笑道:“這等事怎能少了我?要說辨別藥物,我是最擅長的。你一個人去,萬一被你找到了,一個不慎,誤食了怎麼辦?”
小錦看著他清澈真摯的眸子,心裏頭劃過一絲感動,隻好答應一起去了。
這個時候,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去地理幹活了。
柳芽兒、月牙兒都嫁了人,胡山福的婆娘去了地裏,家裏頭頂多就一個胡山福。
小錦和依土在屋子外頭觀察了一會,終見胡山福關上門,背著手,踱著步,出去溜達了。
兩人悄悄跑到院後,依土讓小錦踩著他的肩頭翻上了牆頭,自己再想辦法爬了上去。
兩人進了胡山福的家,在院子裏一通好找,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再進屋去找,似乎也沒找到。
“這種害人性命的東西,想必他用了就毀了。”依土有些懊惱。
小錦其實也想過,胡山福不會留著這種東西,但是她想著,既然已經翻牆進來了,總是要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別的有用的東西呢。
小錦和依土四處搜尋,來到灶間時,看到灶上的火還沒完全熄,鍋裏燒著水。
小錦看著這有些雜亂無章的廚房,頓時沒了搜尋的心思。
剛剛小錦就發現了,這胡山福的婆娘似乎不怎麼會拾掇家,這家亂得夠可以的。
“瞧瞧這灶間,連老鼠屎都有。”依土也覺得不可思議,胡山福的婆娘咋就那麼邋遢呢。
小錦歎了口氣,正欲離開,忽然她發現一處奇怪的地方,土灶靠牆的角落,似乎顯得特別的幹淨,沒有任何汙物,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