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產生幻覺了,那麼多年了,伊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鐵拳猛在牆上,理智恢複了些,定睛一看,眼前小臉依然是記憶中那一張。
“伊伊……你回來?你沒有死……真好!”男人心底一陣狂喜!迷蒙如千年古潭的黑眸閃爍著異彩,身下柔弱無骨的女人顫抖得更厲害,“別怕……”男人腦子裏一陣兵荒馬亂。
從來不和女人親吻的男人,猛地低頭,準確無誤地吻上女人的紅唇。
“不要……”女人顫抖著眼睫,一張小臉扭曲得蒼白,眼縫裏不斷滾落珍珠,她腦子被顛得更加暈乎。
她不明白,平日裏斯斯文文的慕飛,為什麼上了床就變了個樣。強悍得真是嚇人,她好怕。
雙手開始拚命亂抓,男人大手將她的小手禁錮在頭頂上方,嗓音低沉而暗啞:“乖,別怕……”
觸著女人的柔唇,他一刻也不想離開。
“嗚……”她低泣。分明她都說不要,他還是要那樣對她。這洶湧的架勢,擺明了要將她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如果這就是慕飛要的回報,那麼她隻能認了。驕傲的她不容許自己欠別人太多。那樣她會很累。
倔強地咬緊嘴唇,即使已經咬破了,還在使勁咬,仿佛這樣,她才能抵擋住身心的恐懼,才能堅持住不掀開身上的男人。
男人似脫韁的野馬,似嗜血的獵豹,強悍,狂野,渾身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不管誰,隻要靠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終於,一切歸於平靜,隻剩滿室靜謐。
男人滿足後最大限度地放鬆,平時愛緊擰的劍眉,完全舒展開來,涼薄的唇,那樣的紅豔,堪比女人。修長的身軀側躺在女人的身邊,而小白兔乖乖一樣的女人柔順地躺在他的彎曲裏。
畫麵和諧得堪稱完美。
一室的淩亂又給這幅畫添上了曖昧的色彩。
晨曦破曉,昏暗的室內,漸漸明亮起來。
隻感覺一股迫人的冷氣撲麵而來,一陣刺骨的疼痛,蘇紫虞的脖子被人用手腕死死扼住!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低沉磁性的男聲帶著震怒,不難聽出其中的霸道與狠戾。
蘇紫虞驚懼地睜開雙眼,脖子上的疼痛,趕不上映入她眼簾的男人來的驚悚。
他是誰?
眸子越睜越大,越睜越大,最後瞪得像兩個大大的銅鈴。
“啊……”一聲破碎而嘶啞的尖叫,劃破早晨的寧靜。
慕飛呢?慕飛去哪裏了?昨晚她明明在這床上和慕飛交纏了一夜,為何現在慕飛不見了卻出現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冷靜!冷靜!
蘇紫虞雙手緊握成拳,顧不及被扼住的脖子,渾身忍不住篩糠一樣顫抖。
噩夢!
對,一定是她在做噩夢!
深呼吸了好幾口,再次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男人陰狠的臉依然在,她不信,眸光四處飄動,胸前的紅紫淤青,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再來是雙臂……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斑痕。
一條薄被隻是斜斜地搭在她的小腹……
“啊……”蘇紫虞再次本能地尖叫起來,她拚命掙紮著想要擺脫男人的鉗製,本就遮掩不多的被子在掙紮間滑落在地。
一雙美眸滿滿的全是驚慌與恐懼,恥辱與羞憤。
男人眉頭緊擰,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她暴露在空氣中的曼妙身軀,她顫抖得厲害,全身的斑斑點點,猙獰得可怕,偶有白皙的地方卻如同凝脂白瓷,細嫩得仿佛會滴出水來。
猛地,他意識到那些可怖的青紫汙痕他弄出來的,簡直不敢相信。
即便餓了三十年,他也不會這麼饑渴猴急,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此刻他沒有好心情去憐惜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一想到他昨兒被人下藥,這女人就是一場陰謀,他隻想一把掐死她。
不管是誰,想鉗製他,掌控他,都是白日做夢!
“誰派你來的?你說不說?不說就掐死你!”這間房是他的專屬房間,除了那兩個灌他酒的混蛋,沒誰知道。那些個想靠近他的人,看來還真是下了功夫。
他的聲調冷得像來自地獄索命的閻王,眼前橫陳著的女人,根本不能影響他半分,他甚至連氣息都不曾有絲毫紊亂,唯有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沁滿了冰寒,而且還夾雜著濃濃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