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野外散仙卻是頷首;“尊意自明,若再言,當是汗顏耳。彼自知天性懶惰,自然疏於三界之重任,猶常以清淨無為作根本,不至孿生妄念。況如今三界仙凡人才輩出,可於造化道德了得之中,選一賢德,這統率三界大帝,當呼之欲出耶。”
“好你個清靜無為,如此,也就點到為止罷了。否則,再來又一個將心比心,此心同然,何為台階耳!”
“哈哈,道德尊者敕令,彼早有耳聞,乃一呼百應。吾乃野人,不過類似於無業遊民。尤是顧忌這三界之中,仙道人道冥界,不是各遵其屬性,故不得已誠惶誠恐矣。”
老君說道;“果然開元上仙,早知三界雖是有別,亦可轉化耳。”
“餘如今行事,已然自是明白,野人這開元本質,若是統率其餘,唯恐資曆扭曲,於仙道諸子形成於無形之壓製。故,請恕餘極盡神祗本分,絕不顯山露水。還請尊者三思?”
“如此,反倒疑惑也?”
野外散仙堅持的說道;“想餘本份野性難馴,不過天生偏才,反不如以道德真正,讓各界臣服於統率為好。否則,屆時各界生變,豈不辜負了尊者和上天美意?餘自認為,擇那既有德性根基,可助其修成正果之人神靈合一道德上仙,既統帥和約束了三界,也順天應人名正言順耳。”
“如此,上仙真言,已然正中本尊下懷。”
也許是老子的這種妥協,野外散仙卻是撫掌的一笑。
之後的談話就嚴肅多了,先是老子布道一般的講起了道德經,之後才又是當今三界的混亂。
“想這女子之專權,如今已是流經百世而日見萎靡。觀其運勢,天像鬥轉,傾斜於昆侖一角,若是真主出世,乾坤大移,自然難免仙凡也殺戮其間。猶恐到時就是仙家,得道上仙,乃至大巫及其道中諸子皆難於幸免耳!”
太上老君卻是點頭;“燃此,乃世事變遷,鬥轉星移,運勢如此皆係於造化矣。那昆侖野合子軒轅不但大舉男子造反,還碳塗女母,顛倒播亂女權。更加蚩尤生事,炎之突然猖獗,趙公明起義費掉主母。各地男子跟著紛紛效仿,以至顛倒乾坤,惹得天怒民怨,四方不寧。會不會這也是先天預警,劫數臨近之預警!”
野外散仙不但肯定,還又是說,特別這種的仙凡混亂,特別仙人們無視道德的忽視綱紀,也在加劇了邪魔妖怪趁機興風作浪。而他們與正神的惡鬥,尤其嚴重的糾纏攪擾,這三界一旦盤根錯節糾纏不清,必然就是生靈塗炭,幽冥洶湧驅之不盡。
老子也是嗟歎;“試想當初娘娘造子,必至各界熱鬧繁榮。誰知人心不古,世道艱澀,雖有上天垂憐,但猶感白骨竟然累及於殺伐。得讓幽冥,有那拘束之所在也。”
野外散仙進而說道;“怨怒幽冥如今洶湧,驅之不散,滅之不絕,貽害無窮,尊者所慮不凡。”
“此物聚而成形,散之無影無蹤,萬千年累積,其害不可小覷,當用利器收之。可惜女媧娘娘那混元金鬥,早已是銷聲匿跡耳!”
“無妨,世上無難事!”野外散仙大喜,隨即朗聲說道,不日他將開關出門雲遊,借以遍訪三山五嶽。
“如此,上仙意欲何為?”
“此行,定當尋覓女媧那混元金鬥寶貝。至於那掌管諸界之絕世賢良,屆時也必有音訊。”
如此大義凜然,老子即刻首肯;“好個上仙,如此仗義,我輩當靜候佳音也!”
野外散仙慨然道;“餘這誠心依舊,亦天可明鑒。隻是太上尊者,賢良治世若有方略,敢請置腹,因為若是徒勞,豈不枉然。”
老子正色說道;“上仙所言,亦是本座日夜所思。常言道,那九九歸一,終是大道。如是,正所謂道恒無名、樸,雖小,天下弗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焉。始製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於江海也。”
猛聽得老子這樣一番驚世駭俗的大道,雖也幡然的覺醒,可這心明眼亮中,意識卻又難以大徹大悟。於是一時間的百感交集,意識或喜或悲,好像過去那種種的愚鈍,既像自至清明,又難以茅塞頓開,竟然說不出的糾結。
也是意識過分的大悲大喜,竟然不知不覺中,使得這镔鐵葫蘆厄自的搖晃了起來。
突然的驚擾,太上老君詫異,頓時就是慍怒的一聲唾棄。
“啊呸,哪來的濁臭熏天!”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刹那,雖然葫蘆裏,這意識居然也像一下子罩在了一陣金燦燦的光芒裏。
可是並不等到他反應過來,恍恍惚惚中,那野外散仙卻在說話。而且那聲音好像還在感激一般,聽起來似乎在道謝。
“尊者如此施舍點化,野人用心,果然當是你知,我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