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兩人後,他這好運也算結束了,剩下這一天裏,全被人當成神經病打量,若是給個破碗,估計都能要上幾塊錢。
摸著咕咕響的肚子,劉亮決定,若是再找到一個熱心人,一定要先把肚子填飽。
杜小小就是這樣進入劉亮視線的,首先,她是獨自一人,沒有同伴左右她的想法;其次,她那張嫩臉,一看就是年紀不大,容易同情心泛濫;最後一點,劉亮眼尖的發現,這丫頭穿的大衣可不便宜,他剛見一哥們給新交的女朋友買過,說是一個國內大牌的今年新款,價格得上四位數。
年輕、獨身,還穿著不菲,劉亮的眼瞬間亮了。
關東煮的攤位近在眼前,已經能聞到饞人的香味兒,可杜小小腳下的步子卻被阻斷了。
劉亮攔在杜小小身前,在對方警惕的打量裏,將打了一天的腹稿,抑揚頓挫、聲情並茂的表述出來。
聽完劉亮的表演,杜小小心裏悶笑,自己就長了張好騙的臉?不然這才到魔都,怎麼就遇到騙子?還和朋友走散,丟了錢包手機,騙誰呢?若真是如此,哪裏不能借了電話聯係朋友?這人一聽就是滿嘴假話,白瞎了那張長的還行的臉。
沒心思和劉亮磨纏,杜小小後退一步繞過他,繼續向關東煮攤位走去。
杜小小走時丟下的那個眼神,劉亮看的分明,自己這是被鄙視了?被看穿了?別看這腹稿他打了一天,剛才說到後來,他自己也聽的不信,更不要說別人了。
劉亮轉過身,看到杜小小已經在關東煮攤前點起東西來,他想了想,幾步走到她跟前:“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就是和朋友打賭打輸了,要在這找個陌生人請我吃頓飯,標準還不能低於兩百,我在這街上也轉悠一天了,剛開始還有人搭理我,後來都看我跟神經病差不多。”他越說越覺的有點心酸,更想抽自己兩巴掌,沒事打什麼賭啊?
“我轉悠一天沒吃東西了,見你麵嫩,穿的也不錯,又是一個人,就編了個故事,想打動你。”說到騙人,他臉也不紅:“沒想到被你一眼看穿了。”
“對不起。”他道歉也道的幹脆。
劉亮說完,見杜小小根本沒反應,不由有點著急:“我都坦白了。”你也給個眼神啊。
杜小小將剛出鍋的魚丸,細細的刷了層醬料,剛才劉亮若是和她明說,雖不能達到他那個標準,她到不介意請他吃頓飯,可這人行騙在前,行騙失敗,還耍起無賴了。
是記憶裏的味道,杜小小滿意的解決掉魚丸。
劉亮盯著杜小小手裏的那串魚丸,見她三兩下就消滅掉了,心裏暗疼,擱以往,這東西他看都不看,可今天,他恨不得撲上去搶。
其實,杜小小不理他,他完全可以換一個人再試試,可不知怎麼的,他心裏的倔勁被激了出來,杜小小不理他,他也不走,就跟在她身邊,非得在杜小小這討頓吃的不可。
從關東煮攤位開始,不管杜小小去哪,劉亮都跟在她身邊,說好聽點像個保鏢,說難聽,那就是癩皮狗。
杜小小氣惱:“你這人怎麼回事?騙人還有理了?”
劉亮這會子正是倔勁上湧的時候,任杜小小說什麼,他也不搭腔,我就不信這麼跟著你,你還真能當看不見?
見實在趕不走,杜小小隻能安慰自己,當看不見,找了家酸辣粉的攤位坐下,老板招呼“二位”要吃點什麼,杜小小也當聽不見,隻點自己的一份,可老板怪異的眼神卻是無法忽略,更何況對麵還坐了個死盯著自己的騙子,吃東西都不能靜心,好吃的酸辣粉也沒了味道,杜小小勉強挑了兩筷子,起身就走,卻被劉亮叫住。
“你不吃了?”他指著那份酸辣粉。
杜小小點頭,這人該不會——
果然,她一點頭,劉亮快速從筷筒裏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將酸辣粉端到自己跟前,他也是被餓的沒辦法了,他跟了這丫頭一路,她盡吃什麼關東煮、烤魷魚的,自己一點機會也沒有,好不容易找了個攤位坐下,自己正醞釀著,看能不能借機訛一頓呢,她轉眼就要走人了,反正這碗酸辣粉她就挑了兩筷子,劉亮心一橫,就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