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項任務執行得相當成功,我們已經滲透到敵人的大本營,這表明凱匹特的防線也並非牢不可破,在凱匹特電視上也播放了關於我們的新聞,他們因為尋找我們已經陷入了全麵的混亂狀態。”
“相信我,普魯塔什肯定也很興奮。”克蕾西達加了一句。
“那是因為普魯塔什並不在乎誰死了。隻要他的遊戲能成功就行。”我說。
接下來的時間,克蕾西達和蓋爾一直在反反複複地勸服我。他們說話時波洛斯不住地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的看法。隻有皮塔沒有說話。
“你是怎麼想的,皮塔?”我最後問他。
“我認為……你還是沒弄明白你所具有的影響力。”他把手銬往支架上麵推了推,好讓自己坐起來。“這些死去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瓜,他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們之所以跟隨著你是因為他們認為你能殺死斯諾。”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話我就能聽進去,而別人的話就不行。可他說得沒錯,我想是的。我欠別人的債,而這債隻有一個辦法能還清。我把地圖從口袋裏拿出來,鋪在地板上。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們現在在哪兒,克蕾西達?”
泰格裏絲的商店與城市圓形廣場和斯諾的府邸相距五個街區。這一區域的堡德出於安全的考慮都已關閉,我們步行就可以走到。我們已經有了偽裝,興許再加上泰格裏絲的幾件毛皮衣服,我們可以安全到達那裏。可接下來呢?斯諾的府邸周圍肯定有重兵把守,監視器二十四小時開著,周圍布滿堡德,恐怕連劃一根火柴都可能觸發。
“我們需要讓他在公眾場合露麵。然後,我們中的一個可以將他擊斃。”蓋爾說。
“他最近還會在公眾場合露麵嗎?”皮塔問。
“我想不會。至少在我看過的最近的幾次講演都沒有,事實上在反抗軍到來之前就沒有過。我想,在芬尼克披露了他的醜行之後,他變得更加警惕了。”克蕾西達說。
沒錯。現在恨他的已不僅是泰格裏絲,當人們知道了他對他們的家人和朋友的所作所為後,許多人都恨他。要誘使他出來簡直是奇跡。可也許……
“我敢說為了我他可以出來,”我說,“如果我被抓住,他會希望讓盡可能多的公眾知道,他會在他的府邸門前把我處死,”我略頓了頓,讓大家想想,“之後,蓋爾可以混在觀眾裏,將他擊斃。”
“不行,”皮塔搖搖頭,“這麼做可能有多種結果。斯諾也許會留著你,然後折磨你從而得到有關情報;或者在公眾麵前處死你,而他自己不露麵;或者在他的府邸把你殺死,然後在公眾麵前展示你的屍體。”
“蓋爾?”我說。
“這好像是沒辦法的辦法,先不要急於這麼做,也許等所有其他辦法都失敗的時候再說,咱們再想想。”蓋爾說。
接下來是一片寂靜,我們聽到頭頂上泰格裏絲輕輕的腳步聲。現在應該差不多快關門了,也許她正在鎖門,關窗戶。幾分鍾後,梯子頂部的隔板被拉開了。
“上來吧,”她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我給你們準備了些吃的。”這是自我們來了以後第一次聽她說話。她是自然的發聲,還是經過多年訓練才做到這一點,我不得而知,但她說話時有些貓科動物的低沉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們上梯子時,克蕾西達問:“你和普魯塔什聯係了嗎,泰格裏絲?”
“沒法聯係。”泰格裏絲聳聳肩,“他會推斷出你們在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
擔心?聽到這個消息我馬上感到寬心,這樣我就不會接到——或者即使接到而不得不忽略——十三區的指令,不用為前幾天我魯莽的自作主張找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