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於她的無禮也沒在意,他辨別了一下方向瀟灑的向著前縣的方向走去。憑著自己的記憶他知道這個方向沒有錯的,可是不知為什麼他怎麼也走不出這裏,隻走到了小河邊又莫名其妙的轉了回來。
五丫頭就在夕陽下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的村前村後轉悠,而她終於也迎來了晚飯時間被叫回去喝玉米粥了。喝過了就被送到自己的房間中睡覺,其實那是張很小很小的火炕,和廚房隻隔了一道矮牆。炕的中間被一道草簾隔住,另一邊則是她的哥哥群子。
這個哥哥如今也有十七歲了,但是因為家裏窮所以還沒有定親。
五丫頭自來了之後就沒洗過澡,這對她來講真是十分別扭。但是這樣一個家想洗澡真實有點難,而劉氏大概也覺得這幾天五丫頭的頭發很髒,就打了熱水對群子和米二良道:“我給五丫頭洗洗頭,你們出去坐會兒。”
米二良就帶著兒子出去了,而五丫頭就按著娘的意思將頭散開然後彎著腰等著她給自己洗。不是她習慣了被人伺候而是這麼長的頭發她真的不會自己打理,好難的。
劉氏將她的頭全部按在水裏,揉了又揉,然後道:“抬頭,知道怎麼抬頭嗎?”以前五丫頭最不愛洗頭了,被撞了一次後反而喜歡了。
五丫頭聽話的抬頭,結果就感覺到背後嗖一陣陰風。她歪頭一瞧見那個轉了一下午圈圈的禁欲係俊男竟然轉了回來,竟然直接穿牆闖到她們的房間來了。
可是當男人看到她在洗頭就是一呆,轉頭道:“在下無意冒犯請姑娘你原諒。”
看來還是個君子,不過他剛剛吃驚的樣子好有趣,她微微一笑繼續讓母親劉氏將她的頭發洗過又包好才站直身體。
那男人過了半天等劉氏都倒完了水又與米二良與群子回來後才轉過了頭來,並對米二良道:“這位先生,我並不是有意闖進來,這隻是意外……”
可是米二良根本沒理他,而群子與劉氏也是同樣。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這一下午他轉來轉去也碰到了很多人,可是別人對他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甚至連接觸他們也不可能。
現在看來,能看到自己的隻有那個小姑娘而已,他想找到她,結果莫名其妙的就闖到她的房間裏來。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失禮過,向來叢容的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狼狽。
同時這一切就象個夢,而這個夢又有點兒太過真實了。
他急於知道答案,甚至覺得這答案隻有眼前這個少女知道。
可是這少女此時竟不理他了,不由得皺起了眉。
“小姑娘剛剛是在下失禮,但是別人無法與我講話,你明明可以看到我為何此時卻不講話了?”講完發現那少女竟然脫了外衣往炕上一躺蓋了被子就睡了,睡了……
男人相當無語,他從來沒被人如此無視過,不如沉聲道:“你……”可那少女卻突然開口道:“睡覺睡覺,別吵別吵,有事明天說。”
她大哥群子在一邊接口道:“就隻有你在吵。”
男人何等聰明,立刻明白這少女的話是對自己講的。他隻好退到一邊等待,本來想開門出去,但是卻握不住任何東西。
一夜過去,他依舊還在這個房間裏,而且他不能離這少女太遠,離的遠了他就覺得自己意識會慢慢散離,所以等五丫頭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頭上直直的站著一個人,不,是一個鬼,他正望著那小窗外初升的太陽發呆。
她覺得他現在已經不是一隻鬼了而是一個將要登山的神仙,連忙起來穿好衣服,這個身體的神經很粗大,頭上站了隻鬼還能睡得死沉死沉的。
早飯她隻分到一個饃還是在外麵吃的,連口熱水都沒有。等收拾完一切大家該忙什麼忙什麼去的時候五丫頭又可以坐在門前的那塊大石頭上發呆了。
這時那男人走過來,自顧自的開口道:“其實想了一夜也明白了,我是死了嗎?”
五丫頭神棍似的點了下頭,小聲道:“知道了就快些離開。”聰明人啊,都不用她想辦法去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