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聽說了,那次第莊的二少爺娶了絡家小姐可是?”
“正是正是,哈哈哈哈”隔壁有酒杯相碰,隨後又有人道“那二少爺可真是坐享齊人之福啊。”
成親的竟是毋離,千寄嫣心裏一陣恍惚,手中的糕點也應時而落,枉自己還在為他開脫還癡心妄想。
“姐姐這是怎麼了。”風斂本對這滿桌小菜狼吞虎咽,抬頭見千寄嫣的飯一粒未動。
“吃完了嗎?我們走。”千寄嫣道完欲作要走。
“姐姐等等。”風斂連忙大吞幾口,抹了抹嘴追了上去。
一晃半月,在趕路中除夕也過了,想來與風斂相處也有不少有趣之事。在這半月之中也有不少傳聞入耳。像是絡俞還是趁著年節之前嫁入了次第莊,像是舅父惱怒絡俞嫁於自己的表姐夫一怒之下斷絕父女關係雲雲,她還聽說舅父似乎在四處尋找她,她雖然對這素未謀麵的表妹喜歡不起來,但是舅父確是真心疼愛她的。
臨安街頭與越州區別很大,越州的美在於它的處處逢林,而臨安的美則在於街市之間,房屋酒樓亭台軒榭筆直排開,在街市中央橫過一條小河,河不算寬,僅容得下三支小舟齊身而過,而流水的上方駕著好幾座橋梁,石壁的橋身也雕琢著各不相同的內容,沒來得及細看,一家離千寄嫣較近的店鋪正好才開門,本來千寄嫣還覺得奇怪,這條街似乎就這家鋪子開門如此之晚,但更讓千寄嫣奇怪的是盡管鋪子開門得晚但依然客似雲來,倒是把千寄嫣與風斂一同擠進了鋪子。
鋪子裏女子占多數,風斂扯著千寄嫣的袖子一臉委屈道“姐姐我們出去好不好?”
千寄嫣望著風斂一副孩子的模樣不禁長歎,這般好看的男子真是太可惜了“好。”說完千寄嫣拉著風斂出了鋪子。
千寄嫣牽著風斂走出了鋪子再回頭一看,那鋪子竟也名喚擁福軒,不禁想起幾月前在越州遇到的神秘女子,那鋪內也是賣首飾與衣裳的,式樣雖然精美但卻並不特別,究竟是何原因讓兩地的擁福軒皆如此受人追捧?
“姐姐。”風斂見千寄嫣失神的拉著他便叫住她“姐姐,風斂想要糖葫蘆。”說著便把手指向一位紮著串糖葫蘆的老伯。
千寄嫣望著一襲白衣的風斂,這分明比她高上一個多腦袋的男子叫她姐姐實在讓人難以習慣,可望見他那清澈的眼神時,千寄嫣又不得不認為他現在完全是個孩子。千寄嫣走向老伯為風斂買下一串糖葫蘆後又像想起了什麼,對老伯道“老伯,那前麵的一家首飾店開鋪如此之晚為何生意還這麼好,難道不怕別人家搶走了嗎?”
老伯朝千寄嫣與風斂一打量便神秘的說“姑娘不是我木繚之人吧,這擁福軒不僅在這臨安有,連同越州通州秀州眉州等地均有分鋪,那內裏無論是珠釵翠環、胭脂水粉還是綾羅綢緞、紋裙錦衫都是一等一的,怎還會有別的鋪子這麼不開眼。”
擁福軒竟然有如此大的勢力,那麼那天的神秘女子看來與毋離關係匪淺,兩人又是何關係?千寄嫣喃喃兩聲便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連風斂在身後的叫喚都沒入耳。
“爺,聽說臨安是木繚最繁華的地方,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呢。”一位書童摸樣的少年道。
“那是。”那書童前方的男子笑道“不然你爺我也不會選在元宵之際來這木繚啊。”
“爺,元宵來與人多又有何幹係?”
男子聞言執起手中的扇柄朝書童頭上用力一敲“又是你多嘴。還想安然回去否?”
“是,爺。”書童長歎一聲,隻見一位女子直接向爺撞來,便立即擋在爺的身前大吼道“誰?”
千寄嫣還在想著那神秘女子和毋離的事,並未注意到其他,直到快撞上那男子時才被風斂扯回來,也被那書童的大吼嚇了一跳,千寄嫣回頭望了望風斂又望了望眼前的男子,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歉,但又想起腦中升起的念頭便不待男子回話,拉著風斂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