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死亡日記(2)(1 / 3)

將近9點鍾,不管是聽歌的還是唱歌的人,都有點興味索然了,於是都離開廚房,上樓各自回臥房去。朱宇由於剛唱完一首許冠傑的《半斤八兩》,激情難以克製,想乘興跟鄧芳芳做點什麼,卻被她無情拒絕。

“我身上難受,不想你碰我。”鄧芳芳抱著膀子,一副鬱悶煩躁的表情。

“怎麼了?”朱宇不解地問道。

“快一周沒洗澡了,感覺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鄧芳芳撅著嘴說,忽然兩眼一轉,上前環抱住朱宇的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宇啊,你給我弄些水洗澡怎麼樣?我隨便洗洗就好。”

“這……”朱宇大感不妙,“我上哪給你弄洗澡水?”

“弄些雪水在鍋裏燒開不就有了,廚房右邊第三個房間……好像是第四個房間,那屋裏有幾個大木盆,你給我拿一個上來,我坐在那裏麵洗……”

“這天太冷了,洗澡會凍壞的。”朱宇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天氣的確很冷,已經進被窩的他實在不想因為這點事情下床,更關鍵是還要去門口裝雪回來燒水,一想到室外的嚴寒,他就直打寒戰。

“沒事,我就隨便洗洗,一桶熱水就夠了。”說到這,鄧芳芳語氣忽變,一邊搖著他的胳膊,一邊嗲聲嗲氣地說,“等我洗幹淨了,我們可以……你難道不想嗎?”

“好好,我給你燒水就是了。”朱宇逃也似的下了床,離開房間。

沒有男人可以無視情人的撒嬌,除非他心裏不在乎她。他隻是奇怪,中午之前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的她,怎麼這會兒又撒起嬌來了?怪不得有人說,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尤其是在想要達到自己目的的時候。

樓梯裏靜悄悄的,唯一的聲音是來自窗外那一浪高過一浪的風聲,想象力豐富的人完全可以將它想象成人類的嗚咽聲或哭聲,但朱宇知道它隻是風聲,起碼聽上去如此。

朱宇打開他的自發電手電筒(這真是個好東西,隻要上麵的發電設備和燈泡不壞就能一直使用),一路飛奔下樓,向廚房走去,剛轉過那個沒有門的門洞,他便像個木樁子似的一下子站住了--就在剛剛他第一眼望過去的時候,走廊最深處好像出現了一團黑糊糊的人影,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下一晃而過,消失在牆壁後頭。

如果不是他眼花的話,那就一定是手電筒在牆壁上產生了什麼奇怪的光影作用。朱宇的理智在引導他接受這兩種“合理”解釋,但他的大腦還是不受控製地想起今天早晨的經曆,也是在這條走道上,他感受到那個看不見的東西的存在,並朝著自己靠近。這件事與剛才看到的人影,究竟隻是巧合還是另有緣故?

朱宇怔怔地站在當地,注意力集中在對麵空無一人的走道盡頭處,全然沒注意到一個黑影正從身後廳堂的方向走來,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他。直到一隻手從後麵搭在他的肩膀上--

“喂,誰呀!”

朱宇以近乎誇張的動作一步跳出老遠,手電筒往對方臉上照去,待看到對方的模樣後,總算長出了一口氣,上半身往牆上一靠,拍著胸口說:“姓蔣的,你嚇死我了。你過來的時候不會提前說句話嗎?”

“我又不知道是你,我還害怕呢,怎麼敢貿然跟你說話!”蔣小亭白了他一眼,“我倒是奇怪,你下樓幹什麼來了?”

“我……幫芳芳燒水洗澡。”朱宇選擇實話實說。

“哦?”蔣小亭眨起了眼睛,“怎麼個洗法?”

“她說廚房這邊有浴盆,讓我拿一個送到房間,然後生爐子燒水,給她送到樓上……”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朱宇雖是個臉皮足夠厚的人,但對伺候女人洗澡這種事還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看不出來,你倒是很體貼呢。”蔣小亭莞爾。

朱宇幹笑兩聲,然後岔開話題,“對了,你幹什麼來了?”

“我嗎,房裏沒水了,出來弄點雪,燒熱水洗臉洗腳。”順著她的目光,朱宇這才注意到她腳下放著一個木桶,裝滿白雪,頂端像麵粉一樣堆成了一個小山。他心想:如果真是麵粉就好了,他們已經好長時間沒吃過麵了,連米也所剩不多。

說起來,她膽子倒是挺大的,朱宇暗暗佩服,一個女孩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敢深更半夜一個人下樓。如果這種事發生在鄧芳芳身上,他肯定會覺得她精神不正常了。

兩人一同來到廚房,朱宇打著手電筒給蔣小亭照亮,生起爐子,幫忙把水燒上,然後去隔壁房間尋找鄧芳芳所說的大木盆,結果還真在從廚房往左邊數的第四間房裏找到了三個木盆。蔣小亭愉快地說:“既然有多餘的,我也洗洗澡吧,幾天沒洗澡身上確實怪難受的。”

“我怎麼不覺得?冬天出汗少,一周不洗澡也沒什麼的。”

“所以說你們是臭男人,你記住,女人都是愛幹淨的。”

這話從蔣小亭嘴裏說出來,令朱宇著實感到吃驚,一時隻顧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愣著幹什麼,拿盆回去啊!”

在蔣小亭的提醒下,兩人各拿了一個浴盆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再次下樓,在廚房找到幾個裝水用的大號木桶,各提著兩個出了別墅大門。回去拿鐵鍁時,朱宇算了一下,女人洗澡最浪費水了,即便她們都真的隻是隨便洗洗,沒有四桶開水估計是打發不過去的。幸好廚房爐灶上的鍋大,是傳說中的“八丈大鍋”,最多隻要燒上兩鍋水就夠用了,可以省去不少麻煩。朱宇隻是心疼木柴,自己累了一早晨砍的那些柴火,可能也隻夠燒開這兩鍋水。

出了別墅,朱宇發現風並沒有在屋裏聽著時感覺的那麼大。雪已經停了,氣溫盡管還是很低,但由於衣服穿得厚,身上也沒感覺有多冷,隻是臉皮被寒風吹得有點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