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沈成業帶回的女子(2 / 2)

李氏讓丫鬟扶起她道:“昨夜之事,老爺已同我說了。”說罷,朝王媽媽使了個眼色,王媽媽朝穩婆一招手,那穩婆走上前來。

大夫人李氏道:“為了綠姝小姐著想,還是讓穩婆看一看吧!”綠姝也不抗拒,在王媽媽和穩婆的帶領下,進了裏間。

不一會,王媽媽先出來,朝李氏道:“確已不是清白之身。”李氏聽罷,不再言語。沒多久,綠姝與穩婆也出來了,大夫人李氏道:“翠夏,將綠姝姑娘安排在曉月苑先住著,回頭給安排兩個丫鬟過去伺候。”

綠姝聽過李氏的話,臉上神情詫異片刻,隨之恢複了常態,因著她是頷首而立,倒也沒叫人給瞧見。

翠夏領了命,朝綠姝道:“綠姝姑娘,請隨奴婢來。”說罷,二人一同出門去。

出門後,綠姝一臉憤懣,心道:苦心算計一場,落得個無名無份的尷尬。原來,這其中果真是有隱情的。

綠姝確實章大人遠房親戚的孤女,父母雙亡後投奔了章大人。雖著在章府吃喝不愁,到底不是章府正兒八經的小姐,下人們麵子上稱她綠姝小姐,背地裏閑話之時,無不譏笑她是個要飯的。久而久之,寄人籬下的心酸,她是愈發無法忍受。

漸漸,綠姝的年紀大了,某日不知從哪個丫鬟婆子處,聽聞章大人要將自己許配給他的門生,一個窮得揭不開鍋的書生。綠姝這幾年在章府錦衣玉食慣了,哪裏肯過清苦日子,打心眼裏一百個不情願,又想到自己父母早亡,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心裏一陣傷心,跑至花園一幽靜處傷心哭起來。

剛好那張夫人的親侄兒韓達生這天過府來,行至此處聞見女子哭聲,一時好奇,便循聲而至,見綠姝獨身一人扶花欄哭泣。那綠姝天生膚如凝脂,一頭潑墨青絲,又極喜愛著翠綠色衣裳,襯得她像九天仙子一般。此刻,雖是在哭泣,卻是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去疼惜一番。

韓達生出生富貴,生養得一副好皮囊,整日遊手好閑,又喜留戀煙花之地,夜夜笙歌,整一副紈絝之弟相。他深得章夫人的喜愛,便成了章府的常客,三天兩頭往章府跑。見過幾次綠姝,早已對她垂涎不已,但綠姝不是府裏的丫鬟,哪裏輪得他亂來,又礙於他姑父的威嚴,一直是有賊心沒賊膽。這會兒見到美人梨花帶雨,他恨不得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好好愛惜一番。

於是,韓達生遣開小斯,獨自一人上前道:“綠姝妹妹,為何事哭的這般傷心?”綠姝聽到有人問她,抬眼見是韓家表兄,停止哭泣,道:“感歎父母早亡,徒留我孤身一人!”說罷,又流起淚來。

韓達生見狀,趕緊從袖中抽出手帕,替綠姝拭淚,此舉雖有些冒犯,但渴望被人關心的綠姝並未拒絕。韓達生逗她道:“好妹妹快別傷心了,哥哥送你一新奇玩意!”說罷,從懷裏摸出一個西洋懷表來,在綠姝麵前晃了幾晃。那綠姝哪裏見過這等新奇玩意,拿起來愛不釋手,破涕而笑。這物是韓達生從胡商店裏淘來打算送給她姑姑的,此刻見綠姝哭泣不已,便拿出來哄她。

綠姝收了韓達生的禮物自是高興,那韓達生是風月場所的高手,極其擅長哄女孩子開心,三兩下哄得綠姝笑靨如花。

這一來二往,兩人熟絡起來。綠姝不想嫁給窮書生,又見韓達生生得俊俏可喜,出手闊綽,待自己千依百順。加之畢竟年少,不懂世事,婦人水性,很快,兩人便勾搭上了。

章大人夜宴同僚那日日間,叫了綠姝過去說話,意思是想將她嫁給自己的門生。綠姝回到自己的院子後,一陣不快,摔了花瓶,將丫鬟婆子一陣大罵。丫鬟婆子平日裏就不情願伺候,現下受了氣,自然是跑得遠遠的,哪裏管她死活。

剛好韓達生來尋她,二人見麵之後,自是一番巫山雲雨,千恩萬愛。事過之後,綠姝伸出玉璧將韓達生環入胸口,又將今日章大人與她所說之事話語韓達生聽。韓達生聽罷,道:“你隻消聽姑父的嫁過去,絲毫不影響我倆快活。”

綠姝聽他一說,頓時心酸,道:“我的清白都給了你,如何嫁得他人?”

韓達生看著她,道:“那你想怎樣?”

綠姝道:“你去和伯父說了我二人之事,將我娶回家不就皆大歡喜。”雙手不安分的在韓達生的身上遊移起來,道:“這樣,我倆不消做露水夫妻,日日歡愉。”

韓達生聽罷,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家裏是不會同意的。”綠姝聽他這般無情,生氣不再理會他。韓達生見美人生氣,哄了一會,綠姝不依,非要讓他娶她。韓達生耐性用盡,道:“你我歡愛,本是你情我願,無人逼迫,若你再這般無理取鬧,我看也不必再見了。”說罷,徑自穿好衣物,絕然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