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該回去了。”
“額娘,再聽一會兒嘛。”這麼早回去等天黑也太沒意思了。
“仔細你老子生氣。”耿夫人恫嚇某人。
老實說耿綠琴是不怕耿家老爹的,但是鑒於人在屋簷下,那該低頭的時候是不能愣直著脖子的,也隻能悻悻地認命了。
隻不過,在她們娘倆走出茶館的時候看到了幾輛騾車,還是由官兵護送的,耿綠琴就忍不住問自己現在的媽了,“額娘,這是做什麼的?”
“外地參選的秀女。”
耿綠琴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秀女在她的腦中那就讚同於美女,當然她自己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在她確定自己穿越之後,也在第一時間確定過自己的相貌那是挺小家碧玉的,安全型的,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選秀之前,耿綠琴隻得那麼一次出門的機會。
再出門便是選秀當天了。
耿綠琴跟其他秀女一樣穿著青色的旗袍,梳著一條大辮子,素麵,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子鞋,從順貞門進入皇宮。
感覺挺新奇的,一大排的秀女,甩著長帕子,踩著花盆子,拽曳生姿地走在皇宮裏,哇哢哢,風景這邊獨好哇!
當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員的,站旁邊純欣賞的話,那就好上加好了。
今天就是決定自己日後生活的重要日子,那是比高考更重要的。
所以,耿綠琴保持著低調再低調。
選秀這事吧,其實裏麵貓膩也多,有家世背景的,太監們就會多照顧。沒家世背景的,但模樣好的,太監也大多是不得罪的,這保不準將來就是一主子呢。
耿綠琴求爺爺告奶奶的,隻想跟一批有背景的站一排。
為毛?
跟有背景的站一排受閱,那麼落選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啊。
本來也不必如此,粗選的時候想個轍撂牌子就成了。
可這人要走背字那真是沒辦法啊,今兒人家皇帝領著幾個皇子親自過來了。
悲摧!
咋就那麼的不走運呢?
這本來第一撥挑選是由太監管的,隻要稍動動腦筋就能被撂了牌子的,可是如今老康來了,就愣把人家太監的活兒給搶了。
呀呀個呸的,老康,那麼多國家大事你呀地不去忙,跑到選秀這塊兒瞎折騰個啥啊?
要是他們不來,太監們幸許還有膽子循私舞弊啥的,他們一來,太監那可全老實了,那是一絲不苛地照規矩來啊,半點兒不摻假。
靠之,早知道剛才就趕上一撥了,那一撥老康他們沒來,偏這一撥就趕上了。
耿綠琴心裏那叫一個煎熬啊,簡直恨不得把腦袋鑽到地裏去,可就這兒也逃不了站到老康他們麵前的命運。
這個時候耿綠琴心裏恨呐,為毛自己的阿瑪要是滿洲鑲黃旗?咱低一等級成不成啊?
原本這一排六個人中,有一個水水的秀女,耿綠琴心想這八成不被老康自己要了,也得分給皇室宗親去。
可這美女不爭氣啊,愣是個破鑼嗓子,這還不打緊,竟然還有口臭加狐臭……
囧!
這都趕的什麼事啊?
內牛滿麵ING……
你說這要是自己該多好啊,耿綠琴嫉妒地看著那名美女被撂了牌子,眼睛都紅了。
MD,選秀這時候甭管啥毛病,好歹來一點兒,咱們就算熬出頭了,偏偏啥毛病也不來登門拜訪。
悲摧!
就一張破紙,上麵一首幼兒園小孩就開始背的詩,一來考文化程度,二來聽音質,三來聞口香。
娘的,一舉三得哇!
選秀跟考試一樣,有時候臨場發揮很重要啊很重要。
耿綠琴眼睜錚看著另一個長的不錯的秀女激動的無法成言,結果念詩念成了嗑巴,那還用說,撂牌子。
更讓她摧心肝的是還有一個有希望的拿到紙張的時候就直接暈過去了,丫的,真沒見過世麵,不就是皇帝站跟前了嗎?他又不是老虎,他要是老虎倒沒這麼多煩心事了。
六個人轉眼就撂了三個,這速度沒治兒了!
但是讓耿綠琴抓狂想撓牆的事又出現了,有一個竟然不識字……5555555555娘的,這證明義務教育是何等的有必要啊。
六去其四,危險臨近。
還好,另一個秀女終於被留牌了。
終於終於到了耿綠琴自己了,她從太監手裏接過紙,狂想也來個一暈了事,可是,神經不配合啊。也想口齒不清結巴嗑巴一下,可惜詩太短,她還沒蘊釀好就讀完了。
格老子的,怎麼不拿篇《琵琶行》過來考啊。
於是,耿童鞋華麗麗的被留牌了,等待她的是第二輪複選。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一定要在第二輪被撂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