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綠琴饑腸轆轆地醒來,打眼一看,得,某四已經走人了,除了留下一床狼藉,別的啥也沒留,幾乎會讓人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她手捂著胃掀開床帳對外麵喊,“春喜,給我拿點兒吃的來。”娘的,昨晚沒吃飽不說,還消耗過多體力。
春喜一臉心疼地看著主子把一托盤的吃的風卷殘雲般消滅掉,心在戚戚然地說:“主子,真的難為你了。”
耿童鞋一口茶差點兒貢獻給幹淨的地麵,一臉抽抽地扭頭看自己的丫頭,最後無語望房頂。
等到耿綠琴梳洗幹淨給福晉請安回來後,聽到了一件好消息——總管派人加送過來了一些木炭。
總算侍寢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但是,耿綠琴還是覺得那種體力活少幹為妙。也不是說某四的技術就真的差到人神共憤,而是耿童鞋打心裏對某四有抵觸。在深知自己本性的基礎上,實在不敢跟曆史上那個劣評如潮的雍正爺過多近距離接觸,到時候弄個犯顏獲罪,那真是得不償失,哭都沒地兒哭去。
遠離某四,安心宅著。
這就是耿綠琴的八字方針,並打算定為終生行動指南。
“主子,你描的花樣真好看!”春喜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主子。
耿綠琴說:“你喜歡就好,繡去吧,繡好了給我看。”好歹她也是美術係混出來的好不好,描個繡樣咋的說也小菜一碟啊。
說起來耿綠琴在另一個時空的身份李小如,那模樣是咋看咋秀氣,可套用李家老媽的話“一張小臉欺騙了廣大無知民眾”,骨子裏那就是一假小子,舉凡爬梯上牆,欺侮男生的事她都幹過,最後大學報考時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她竟然報了個美術係,李家老媽在得知那個消息後無比感歎地說了句“一直以為你要報體育係呢”。
當時,李小如特無恥地說了句:“美術係跟我的氣質多合呀。”
李家老媽當時啥也不說了,默默地轉過身去廚房炒菜了。
想當年美術係的課很輕鬆,導致李小如同學那是滿校園亂竄啊,沒少禍害不良柔弱男同學,也在別的科係那裏或多或少的偷師了一些。
套用當年李同學死黨的話說,不清楚底細的人壓根弄不清李小如是哪係的學生,因為她哪係都混!
炭盆裏的木炭燒著,主仆兩個圍著炭盆坐著。
耿綠琴特沒形象的半躺在椅中,後麵墊著一隻軟枕,雙腿搭在另一邊的扶手上晃啊晃的,不時地看看屋頂,看看火盆,再看看春喜瞅瞅繡棚。
春喜對於自己主子這種有人時端莊賢淑,沒人時形象全無的巨大反差已經逐漸習慣了,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淡定如一。
習慣成自然,再怪也淡定!
“主子,福晉昨兒讓人送新衣的料子來了,奴婢給您裁件新衣過年穿,上麵繡什麼好?”
繡什麼?
耿綠琴眼珠骨碌碌直打轉,花花草草啥的挺沒趣的,有了。
她從椅中跳下來,跑到桌邊,抓過筆就畫了起來。
“春喜,袖口領口的你還照舊花樣來,衣擺上你給我繡這個。”
春喜探頭一看,一臉的驚喜,“好可愛!”一排小貓咪,雖都隻寥寥數筆,卻個個活靈活現的。
“好的,主子,我就繡這個。”
“真乖。”耿綠琴像拍寵物一樣拍拍丫頭的頭,重新沒形象的窩回椅中,繼續去晃她那雙穿著花盆底子的大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