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秉直道:“哦,原來這案子司徒師爺已經了然於胸?這麼說來,讓王員外來找我,替他出頭,也是你的主意了?”
“是!”司徒策古井不波平靜道。
一聽他全說了,賀蘭冰急得臉都白了,想說又插不上嘴,因為司徒策已經連珠炮一般說道:“人命關天,我大明朝律法森嚴,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其他人更不能淩駕我大明律法之上,不能草菅人命而逍遙法外。可惜我一個縣衙小師爺,無力緝凶,我知道錦衣衛個個都是響當的漢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王老大的妻子被東廠番子欺辱,錦衣衛挺身而出,扶危濟困,令人佩服。所以,我才出了這個主意,讓王員外去找你們,希望你們能援手,替他兒子申冤雪恨。今日大人造訪,想必這件事已經辦成了,我說得沒錯吧?”
鍾秉直一愣,隨即哈大笑,翹起大拇指,道:“好!好一個刑名小師爺,有膽有謀,我聽別人說你破案有本事,還不相信,今兒個算是親眼看到了,果真了得!我聽王員外說兩個年輕人找他說這件事,其中一個聽聲音看做派有點像女的。敢於出來出頭露麵又管閑事的女子不多,對案子感興趣的就更屈指可數,算來算去,便隻有縣衙女刑名師爺賀蘭冰你了!”
說罷,鍾秉直瞧著賀蘭冰得意地笑著。
賀蘭冰心中叫苦,自己掩蓋聲音還是沒能做的太好,被人識破了,放在錦衣衛這等專門打探消息的人麵前,一分析就能找出自己來,好在聽鍾秉直這話不像是要找麻煩的樣子,心中稍定。勉強笑了笑。
鍾秉直又瞧著司徒策道:“我看過,那屍體已經爛得不成樣子,就是王強的父母也認不出來,靠他右側腋下的一大塊胎記才認出這屍體的。就算你也知道王強有這個胎記,但是有胎記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就確定是王強呢?”
“我也是瞎猜的。”司徒策道。
“不!”鍾秉直胖胖的肥手一擺,“這絕對不是猜測,因為王員外說了,來找他的兩個人,十分肯定地說死的人就是王強,這兩個人當然就是你們兩,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這麼肯定死者就是王強的?聽說你破案用法術,要是這樣,這法術還真是厲害。”
“嗬,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先生太過謙虛了。”鍾秉直哈大笑,“聽說,前些日子東廠刁鵬帶隊來抓你,被你用道家仙法霹靂掌兩次將他副手憨熊打到,這事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鎮海縣了,先生道法如此高強,將來出人頭地,指日可待啊。”
“哪裏,大人謬讚了。”
“咱們先說王強這件事——那王員外托關係找到我,說了這件事,把屍體也抬來了,我看了之後義憤填膺,當即派人查辦此案,很快查清,便是東廠的劉檔頭指揮手下的人幹的,隻因王員外的兒子讓他們還賬,他們覺得沒了麵子,便下此毒手,不僅收受了王員外家七千五百兩銀子,還最終將王員外的兒子王強酷刑折磨而死,屍體埋在城東亂墳溝。卻上報說王強已經放回。若不是你們發現了他的屍體,這案子隻怕石沉大海,永難雪恨了。我立即寫了奏報,直報指揮使陸炳陸大人,上麵如何商討的我不得而知,今日得了公文,才知這事已經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