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大概有五六十歲,臉容帶著一股病色。仰麵躺在棺中,一動不動。似乎早已氣絕多時。
鬼婆婆目光轉了幾轉,心道:“隻聽說這胖子傷重,一直未愈,幾時已經死了?真是怪事,莫要被他騙了。”右手伸出,掏出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刀,向這胖子一刀當胸刺了下去。
連星氣往上衝,心道:“適才,你殺這吳萬通尚且可以說得上除惡務盡,此時卻對一個死人也下這毒手,心腸何其歹毒?喝道:“鬼婆婆,緣何對一個死人也不放過?”忍不住上前雙掌向鬼婆婆當胸擊了過去。
連星這一下力灌雙臂,如若擊到鬼婆婆身上,那還不筋折骨斷?
鬼婆婆隻覺得身後勁風突襲,急忙往左一讓。手中的那柄短刀噗的一下,結結實實的紮在那棺壁之上。
鬼婆婆轉過身來,看見自己身後,偷襲自己的原來是連星,忍不住怒火上湧,大聲問道:“死小鬼,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作對?”
連星沉聲道:‘隻要你不濫殺無辜,我自然不會與你做對。”
鬼婆婆冷笑道:“無辜?這世上又有幾人可以號稱無辜?”鬼婆婆話音未落,身後棺材中那個肥肥胖胖的男子猛然坐起,哈哈一笑。大笑聲中,雙臂長出,閃電般的點了鬼婆婆身上一十三處大穴!
鬼婆婆登時動彈不得!
這一下突如其來。鬼婆婆促不及防,竟爾著道。被這肥肥胖胖的老者一下點中要穴,動彈不得。
鬼婆婆啐了一口,罵道:“鐵破碑,虧你也是一代宗師,卸甲寨主,竟然也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好不要臉。”
連星聽鬼婆婆這麼一說,心中一驚,這個肥肥胖胖的老者難道就是倒鬥摸金四大宗師之一的鐵破碑?
那鐵破碑嗬嗬一笑,道:“對付你這種無恥女人,說不得,下三濫的手段也要使上那麼一使。”
鬼婆婆心中暗自咒罵。隻是一時卻也無計可施。
鐵破碑目光望向連星,上上下下打量打量,緩緩道:“搬山老祖是你什麼人?”
連星一驚,這鐵破碑不愧是四大宗師之一,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師承門派。
連星慢慢道:“是我師祖。”
鐵破碑皺皺眉,道:“這搬山卸嶺同屬倒鬥中人,同氣連枝。本該禍福與共才是。然則,你為何助這鬼婆婆來此洞中偷襲我們?”說到後來,聲音已經漸漸轉高。蠟黃的臉上更是添了一股殺氣。
連星聽鐵破碑語氣不善,心中道:“你縱然是一代宗師,那又如何?遮莫怕了你不成?”冷冷道:“我和這鬼婆婆素無往來,隻是日前在開封城中一見,這才相隨到此。”
那吳萬通從遠處走了過來,對鐵破碑道:‘師兄,這位小哥當不是這老賊婆的同黨。否則的話,剛才也不會出手相救,我也就死在這老妖婆的鬼流星之下了。”
鐵破碑點點頭,臉上神色漸轉和緩,咳嗽一聲,緩緩道:“想來你也不知道這鬼婆婆和咱們四大門派都結有很深的梁子,否則的話,也不會和她,結伴而行。這倒有情可原。咳咳。”
說吧,轉過頭來,對吳萬通道:“你把這老妖婆先押了下去。著人嚴加看守。然後,再把司徒叫來。咱們商討下一步如何應對。”
吳萬通答應一聲,帶著那鬼婆婆轉身下去了。
鐵破碑看著連星,緩緩道:“看你剛才使那一招橫江截鬥,即穩且準,看來已經得了曆老道的真傳。”
連星道:“前輩見笑了。”這鐵破碑既然不再對自己疾言厲色,連星也就尊稱一聲前輩。
鐵破碑又是幹咳幾聲,道:“你既已經來到這棺材洞中,那自是有緣。不知你可曾看出這棺材洞有何門道?”言語中竟有考校之意。
連星目光在這棺材洞中四下一望,良久良久,才緩緩道:“這棺材洞是一處龍眠之地。”
鐵破碑心中訝異,不知這少年如何看出這是一處龍穴。咳嗽一聲,道:“你到說來看看。外麵都管這山叫骷髏嶺,這洞叫棺材洞,而你又為何說這裏是一處龍眠之地?”
連星閉目想了一會,慢慢睜開眼來,緩緩說出了一番道理,直說的鐵破碑連連點頭。
連星緩緩道:“這座山雖然叫骷髏嶺,但想必原來水土豐盛,草木不甚流失。其形必如龍頭一般。千尺為勢,百尺為行,勢來形止。前親後倚,為龍眠之地。此龍由北向南,橫倒於地,是為臥龍。
此地當為天子之墓。蓋因這山嶺連年水災,暴雨衝刷,乃至形成泥石之流,將這山體衝得有如一個骷髏頭骨一般。更為甚者,將這原本隱藏在山中的龍眼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