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破碑道:“史記上說。這始皇陵內中羨門中,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滿之。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這史記上記得明明白白,這中羨門中內羨門內機關埋伏甚多,一有人近前,便會被強弓硬弩射殺而死。而這始皇陵的玄宮之中更是以水銀灌滿,注成五湖四海。這地宮之中水銀之氣四處氤氳飄蕩,在這中羨門中也一定積聚甚多。常人進去之後,沒有任何防護之物,便會中毒而死。”
吳萬通望著那兩扇沉重的石門,心中不禁感到一寒。
吳萬通喃喃道:“那咱們進到這中羨門中,豈不是白白送死?”
鐵破碑沉聲道:“這倒不怕,我來的時候已經叫人備了數十套湘西排教所用的水靠。打開這個中羨門之後,咱們戴上蠶絲口罩,穿上水靠,在這地下玄宮之中可以堅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立即由原路返回。應無大礙。”
連星道:“鐵前輩,我看咱們還是預先換好這水靠和防毒口罩為是。以免咱們打開這中羨門之後,門後毒氣一湧而出。到那時可就措手不及。”
鐵破碑點點頭,道:“阿星說的甚是。”隨即讓司徒天佐分發水靠和那蠶絲口罩給卸嶺派的數十名弟子。
眾人一一穿戴停當。
司徒天佐看了看站在數丈外的苗王,低聲對鐵破碑道:“師父,那個苗王是不是也給他來一幅?”
鐵破碑略一猶疑,但隨即沉聲道:“給他一副。”
司徒天佐點點頭,剛要吩咐地威堂弟子遞與苗王一套水靠。
那苗王嘿嘿一笑道:“鐵老爺子,苗某倒不必了。這份心意苗某心領了。”
鐵破碑冷冷道:“苗兄真的不要?”
苗王嘿嘿笑道:“苗某自有應對這水銀毒氣之策,鐵老爺子倒不必多慮。”
鐵破碑冷笑道:“這倒是我們卸嶺派自作多情了。天佐,咱們去開那中羨門。”
說吧,轉身招呼卸嶺派眾人聚到一起,吩咐道。:“這中羨門雖然沉重,但隻要咱們集合眾人之力,這中羨門也就迎刃而開。”
原來這卸嶺派有一門聚氣之功,眾人聯手,每一人的掌心抵住前麵那人的背心。以此類推。十人之力就可激發而出百倍之力。
這四十餘名地威堂弟子再加上鐵破碑,吳萬通,司徒天佐,連星小鐵五人,足足抵得上數百人之力。
當下眾人依次在門前排開兩列。分別抵住那兩扇石門。
鐵破碑在左領著連星等二十餘名弟子,司徒天佐在右領著小鐵還有另外二十餘名地威堂弟子分別用手掌抵住石門。
吳萬通在一邊負責監視那苗王,生恐苗王有何異動。
鐵破碑和司徒天佐對視一眼,師徒二人大吼一聲,眾人手掌同時發力擊出!一股大力向那中羨門湧了過去!
隻聽兩扇中羨門格格作響。慢慢打了開來。
眾人都是一喜。
就在這時,鐵破碑和司徒天佐都是覺得身後大椎穴一麻。立時動彈不得。跟著就聽身後一眾地威堂弟子紛紛喝罵。
卸嶺派弟子呼喝聲中,苗王已經笑嘻嘻的走到鐵破碑和司徒天佐跟前。
吳萬通跟在苗王的身後,麵無表情。
司徒天佐瞪著吳萬通,厲聲道:“吳師叔,你為什麼出賣我們?”
吳萬通側過臉去,不敢直視司徒天佐的眼睛。
鐵破碑也是臉色鐵青,望著吳萬通,沉聲道:“吳老二,你這樣對得起卸嶺派的列祖列宗嗎?”
吳萬通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苗王哈哈一笑道:“鐵老兒,你就乖乖的把那人皮地圖交出來吧。”
鐵破碑望著苗王,慢慢道:“那張人皮地圖就是這始皇陵的墓道地圖,你現在既然已經進來到這裏,還要那張人皮地圖又有何用?”
苗王哈哈一笑,道:“某家自有妙用。”
吳萬通低聲道:“師哥,你就給了他吧。”
鐵破碑眯起雙眼,緩緩道:“我要是不給呢?”
吳萬通還沒有說話,苗王從懷中取出那個四四方方的烏木匣子,對準那鐵破碑的胸口道:“鐵老兒,你要是不給,我就給你嚐嚐這藍蠍子的厲害。”說到這裏,苗王已經不再掩飾,變得聲色俱厲。
鐵破碑眼中閃過一道殺氣,冷冷道:“鐵某二十餘年未出江湖,想不到今日一時不察,被豎子所欺。”
苗王仰天又是哈哈一笑,道:“這都仰仗令師弟的成全。”
吳萬通臉上露出一絲愧色。
鐵破碑盯著吳萬通,冷冷道:“我沒有這個師弟。”語聲斬釘截鐵,不留絲毫回轉餘地。那自是與這吳萬通恩斷義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