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山姥斜睨了眼看著思姐的手。思姐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該怎麼好。
“是啊。獵人肚子餓了,想吃肉了,就一邊烤肉吃,一邊喝那個。”
“酒?”山姥問道。
“是的。”
“我不喝那個。我生前沒有喝過那東西,聽說很容易醉人的。”山姥搖頭。
思姐在心裏默念許秦的名字,希望他能破門而入,然後一槍將這個怪老婆婆打倒在地。她甚至想象著許秦的槍口冒出青煙的樣子,也許這個時候的他才是瀟灑的,才是容易令女人心動的。
來者歎了一口氣,勸道:“山姥,你這就錯啦!人們總說酒肉穿腸過、朱門酒肉臭、酒肉朋友,和尚也是既戒酒又戒肉,可見酒和肉是不能分離的。隻有有酒喝又有肉吃的時候才是最暢快的。今天您運氣好,得了年輕女人的肉,運氣更好的是,這盤中餐還自己帶來了好酒。您怎麼能拒絕酒肉,拒絕好運氣呢?”
“說得不錯。”山姥喜笑顏開,急忙走到思姐前,一把奪去酒水壺。
來者迅速從兜裏掏出兩個酒杯來,大聲道:“山姥,不瞞您說,我就是衝著這壺酒水來打擾你的。我也早聽說獵人的酒水不一般,比常人喝的都要甘醇爽口。我知道您家裏沒有酒杯,所以我事先都準備好了。為了我們鄰居這麼多年,更為了您今天的好運氣,來,來,來,我們先幹一杯!”
山姥樂得屁顛屁顛,馬上將兩個酒杯斟滿,爽快地仰脖飲下一杯。
來者趁山姥喝酒的時候,偷偷將自己杯子裏的酒倒在了地上。
“酒果真是個好東西!不過嗓子火燒一般,得喝點兒人血解渴。”山姥說完,拿起鍋上的筷子,用尖端在昏迷的伯母的肩膀上戳了一下。伯母的肩膀立即流出蚯蚓一般彎彎曲曲的血跡。山姥二話不說,趴在伯母的肩膀上,肆意地吮吸流出的鮮血。
思姐嚇得大叫。
山姥完全不答理思姐,吸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嘴巴移開,打了一個飽嗝。
來者已經倒好了第二杯酒,遞給山姥,說道:“混合酒的味道,血的味道就鮮美了吧?”
山姥點頭,又利索地喝下了第二杯。
兩杯下肚,山姥立即不省人事了,趔趔趄趄走了幾步,跌倒在地。
來者連喊了四五聲“山姥起來喝酒”,見老婆婆撲地不起,急忙丟下酒杯,走到思姐麵前:“趁著她醉了,你快逃走吧。”
思姐愣了一下,但立即回過神來,急忙解開伯母身上的草繩,然後將伯母背在身上。
“你還要帶她走?她對你不好啊。”來者製止道,“並且你背著她的話,跑起來就慢多了,說不定山姥待會兒醒了,你們還沒有跑遠呢。”
“可是她是我媽啊!”思姐大聲道。
來者拉住思姐的胳膊,說道:“你讓她被山姥吃掉,那樣你就可以自由追求你的所愛了。不是嗎?”
“她再怎麼對我不好,但還是養育了我。就像我隻給你吃過幾隻大花雞,你就會冒著危險來救我。是不是?”思姐反問道。
“不是。”
這是思姐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
正在這時,一聲槍響。
“嘭——”
思姐看著眼前的黃鼠狼精身上綻開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那些血花像被第一陣春風拂過,越開越大,在她眼前迅速怒放。
82.
思姐轉過頭來,看見門口的一個人,還有一杆冒煙的槍。
“快走!我們撞邪了!”許秦將獵槍甩到背後,朝屋內的思姐喊道。屋內的幹柴還在熊熊燃燒,血紅的火光撲在許秦的臉上,仿佛那是黃鼠狼精身上濺過去的血,隻要許秦抬起手來摸一摸臉,就能將臉弄花了。
思姐看著紅彤彤的許秦,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