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並不是故意要冒犯姑娘的馬。實在是……實在是這馬千裏挑一,在下看著喜歡,卻實在沒有打過別的主意,還望姑娘海涵。”說著,對著小敏非常有禮的抱拳作揖。
小敏細細打量這男子,講話言辭閃爍,舉止卻彬彬有禮,倒也不像個一般人。隻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小敏妹子,你要是再這麼瞪著這小哥,這小哥的臉都被你瞪紅了。”梁亞也同是想來喂馬,恰好看到了小敏與青衣男子這一幕。
小敏才剛意識到,一直盯著一個男子看有些……要是讓大夫人知道,又該罵自己不知羞恥了。
“二位氣度不凡,堪稱人中呂布,配上這馬中赤兔,真可謂是英雄出少年。隻是好馬需配好鞍,在下覺得你二人這馬鞍真是白白辜負這馬兒了。”青衣男子麵色如常,一無方才的慌亂,隻有侃侃而談的氣度。
“公子也是懂馬之人?這倒與我這妹子有相同誌趣。”梁亞笑言。
“不敢當。這汗血寶馬極為少見,二位年紀輕輕……”青衣男子掃量了兩人,隨即說道,“不知二位可是要出城遠遊?在下也望巡遊四海,正愁沒有同行者,一同結伴可好?”
小敏一看這人懂馬,又見多識廣的樣子,立即來了好感,爽快的應道。一邊梁亞確實有所顧忌,此行是受徐兄的托付,而徐兄要自己不要講兩人的關係對他人言,那牽扯的人越少越好,現在來了位來曆不明的公子,提出要結伴而行,心中總是有些忐忑。
“恐怕要辜負公子美意了,此行路途顛簸,恐怕要擾了公子遊玩的雅興。日後若有機會,我梁亞再登門拜訪公子。”
小敏有些喪氣,但想到自己答應要帶二哥去西域,遂隻能大事由二哥做主了。
青衣男子也不強留,隻是相約有緣再見。
轉日一大早,小敏和梁亞備了些粗陋的幹糧。
“二哥,真服了你,你簡直比梁姨還會精打細算,我看在家主內的換成你還差不多!真是個小男人!”說完這句,小敏就後悔了,自覺失言,心中早打了幾個多少耳光。
她偷眼瞄去梁亞的表情,見對方有些慌神,心下不知怎的挽回此局。
“二哥?”小敏將手伸到梁亞麵前晃了又晃,“再過幾公裏就是……就是你家了……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回去看看……”
梁亞卻是淡淡一笑,將傷痛盡斂於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把醉夢閣交給二叔打理,就是相信二叔能夠重振家業。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辜負了爹娘的期望。我唯一想的就是幫徐兄找到他要的東西,這樣我就能夠理直氣壯地叫徐兄幫我徹查殺害我爹娘的凶手。”
小敏見他目光堅定,這才放心下來,看來二哥總算從半年前的那場浩劫走出來了,剛有些感歎,卻聽梁亞又說道,“倒是你,不聲不響的從平襄大老遠的跑來,你跟我說實話,你來這裏找我你爹娘到底知不知道?”
“喂喂喂!我再說一遍,那不是我娘!是大夫人!”小敏嘴上雖說著大夫人,心裏卻補了句“是那個狐狸精壞女人!”他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也沒人會關心她的死活。那個家的人都隻會欺負她,能讓她自生自滅就不錯了。
“你這一路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把你送回去!”梁亞繃著臉對小敏說。
小敏的性格他太過了解,醉夢閣一直與振勢鏢局有生意往來。從小就是個閑不住的丫頭,她爹去哪裏她就去哪裏,鏢隊一來封都,就是他梁家接待。小敏性子活潑,其實是個人見人愛的丫頭,和自己很能玩到一塊去,久而久之,和自己倒是比自家兄妹還親。
但是這丫頭太愛調皮搗蛋,隻要她玩心一起,什麼都能被她搞得雞飛狗跳,以前可以任著她玩任著她鬧,這次是去辦正經事,可不能讓她瞎胡鬧。
青衣公子走在兩人背後,淡淡的看著兩人牽著兩馬說笑的背影。
他一定要想辦法和他們同行,這是唯一的機會。
沒有他們,恐怕自己這輩子也出不了封都城。
公子將自己的指尖掐的發白,堅定地說道,“這一路,不論荊棘還是坎坷,我一定要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