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麻煩。
但是像女人的男人更麻煩。
想到玉敬那家夥莫名其妙把自己趕出來,梁亞就生氣。
堂堂三尺男兒有什麼不能坦誠相見的,扭扭捏捏。
他穿好衣服在屋外,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想尋找一個突破口鑽進去嚇嚇玉敬。
捅開窗戶紙,往裏望去,由於浴桶的遮擋,他隻能看得見玉敬的香肩背影。
“香肩”?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這個詞來形容。
“你還打算洗多久啊?”梁亞推開窗子把手搭著笑嘻嘻的說。
玉敬顯然是沒料到來人,猛地一回頭驚呼。
梁亞同時看到了什麼?那是……女人的胸部?他也啊的一聲,叫的比玉敬還大聲。
玉敬順手抓起舀水的瓢子砸向窗口,幸好梁亞反應快,否則這一下下來非得砸傻了不可。
梁亞愣愣的坐在地上,腦中不自覺回想剛才看到的一切:細膩白皙的肌膚,曼妙婀娜的身材,還有豐滿的……
這是梁亞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裸體,又想到這幾日來和玉敬超乎男女的親密接觸,不覺臉也一紅。
小敏聽到聲音趕到時恰好看見發呆的梁亞,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梁亞臉憋得通紅指指屋裏,小敏恰好看見玉敬在穿衣服。該看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見了,不由得捂住了嘴,迫不及待從窗子跳進了屋,抓起玉敬的手就問,“你……竟是個女人!為什麼要扮男裝騙我們?你……你是故意的!”
玉敬示意小敏小聲一點,“小敏妹妹,可否回你的房間,我細細和你解釋。”
小敏生氣了,瞥了她一眼不屑的說,“哼,你詭計多端,我才不相信你。你是故意叫我們的馬撞你的,然後故意賴上我們,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屋外的梁亞雖是不好意思進去,卻說道,“小敏,她沒有武功。你且隨她回去聽聽她怎麼說。”
小敏把頭一別走在前麵,玉敬跟在後麵。
玉敬走過梁亞身邊時不小心與他眼神相交,兩人都尷尬的低下頭去,臉也都燒的火辣辣的。
“說吧,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小敏帶著玉敬回到房間,關上了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儼然一副審犯人的樣子。
“妹妹,我騙了你,並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我隻想告訴你,我和你二哥是同命相連的人,我們要為的人不同,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玉敬蹲下來抓住小敏的手,眼睛裏都是真誠。
小敏的心不覺軟了幾分,“目的一樣?你可知道我二哥是什麼目的?”
玉敬站起身,“究竟是什麼目的我不知,但是如果我沒猜錯,梁公子就是那半年前慘遭滅門的醉夢閣的少東家。梁家一脈二十幾口都被殺死,隻有梁公子逃出,我想,這筆仇恨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
“而我,我想這天下沒有能比我更能夠感同身受的了。我爹被人割下了頭顱,就在我的麵前,我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讓鮮血四濺,就像我的心也裂開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是你們此行目的絕不單純,我不相問,也請你別逼迫我說我不想說的事。我隻想查出真相,不讓爹爹枉死。可是我一介弱質女流,又不像妹妹你,武功高強,我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才會盤纏用盡,困在客棧。”
“我第一次見到你們,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我不奢望你們幫我報仇,我隻想與你們同行一段,若是到了該分別之時,我絕對不會硬纏著你和梁公子。”
“不過,”玉敬神色有些失望,看向小敏,“若是你覺得我們現在就是該分別之時,玉敬也不會怨怪小敏妹妹。”
第二日一早,小敏便想拉著玉敬去找梁亞,說服梁亞同意帶玉敬一程。
可是卻沒在主廳見到梁亞,“這個懶鬼,不會還沒起床吧?”小敏看見梁亞沒在主廳等她們,如此說道。
“確實沒見到梁公子,我也不好去打擾。”芸娘幽幽走來,對著小敏和玉敬說道。
三人便去梁亞房間,卻見房門緊閉,玉敬與芸娘見此有些回避,卻聽小敏說,“懶豬懶豬還不起床,我進去耗他起來。”說著就踹開了房門。
玉敬與芸娘相視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芸娘額頭的傷好些了?”玉敬不由得想起昨日在屋外聽見的場景,看來芸娘的夫君脾氣暴躁,果真如那老伯所言,經常對芸娘拳打腳踢,真是可憐了眼前這伶俐人。
“多謝玉……公子關心,夫君隻是一時心情不好,芸娘還受得了。”玉敬看芸娘神色,絲毫無半點矯揉造作,好像內心便是這樣認為。還容不及他多想,卻聽小敏的聲音。
兩人忙進屋一看,卻見小敏慌亂的摸著梁亞的額頭,“高……高燒……紅疹……那水裏果然有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