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我院內的幾人,你們可曾認識?”項嶽將腦海中的思緒拋去,而後便是略微地沉吟一番,目光掃向眼前的這些丫鬟,開口詢問了起來,麵容上帶著一絲童稚般的笑容。
聞言,眾多丫鬟相視一點,不由得輕輕點頭,以此來表示自己認識。
項嶽又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下一個問題,又問道:“那好,那個鬆管家,與後來的高順,到底是何來頭?在呂府的權勢是有多大?而在這二者之間,又存在著什麼關係?你們可否知曉?”
項嶽到現在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何那呂鬆老者得知高順來到後,果斷地選擇立即遠去,而那高順將話說到一半後,霎時間止住了話頭,這裏麵到底是有何聯係,項嶽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隱約間,他覺得在這裏麵肯定是隱藏了什麼,隻可惜他老是找不到在這其中藏有的頭緒,令他感覺相當的不爽。
隻是項嶽不知道,剛才他所提出的那句問話,則是深深地暴露出他沒有在社會高層內混跡的經曆,他也並不知曉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中,數百上前年以來存著的彎彎道道,還有各種明麵、暗麵上的忌諱。
果不其然,聽到項嶽此番連續詢問後,場上幾位丫鬟,包括小煙在內也皆是身軀一震,然後不敢發言。
要知道,無論是在哪個府內,對於那些奴婢、下人而言,討論府內任何上層人間的事兒,都屬於是那種犯了極大的忌諱,那些類似於護衛總管、管家一般,這等職位可都是需要她們這些丫鬟仰視的存在,怎可隨便地議論呢?
除非是讓她們成為了某位主子心腹級別的存在,否則的話,若是讓府內家將知曉了此事,處罰極為嚴厲,輕則就是割掉她們的舌頭,免得亂嚼舌根,重則就直接害了自家的性命。
各個家庭府內,每年因此被打到魂飛魄散的下人婢女,數量絕對不在少數,足以讓眾多仆從、丫鬟引以為戒。
“……”
場上站著的幾位侍女聞言後,一個個不由得麵麵相覷,皆是有些沉默,無言以對。
在這般氣氛之下,沒人膽敢將那些堪稱是呂府內的私密說出口,之前綺玲小姐的事情,幾乎整個院子的人都很清楚,說出來倒是沒事,可像現在這般,議論那些大人物的是是非非,這可不是像那時的事情啊。
畢竟這些可事關自己的性命,無人膽敢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這可是要命的事兒,怎地會輕易出口呢?
即便是這些身份卑微的婢女,也不會生有這種想法,螻蟻尚且偷生呢……
見此,項嶽心中通透,豈能不知自己在言語上的唐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笑道:“你們無需擔心!我心裏有數,知道你們的難點,也知道,以你們的身份,在這件事情上也很難做……唯有你我幾人知曉,如果你們知道些什麼的話,不妨直言,斷然不傳外人之耳。”
話已說出口,但場下的幾名丫鬟的目光,依舊是有些飄忽不定,不願做答,或者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一直便與項嶽親近的丫鬟小煙,此刻終於是耐不住性子,項嶽對她們可謂仁至義盡,還為她們受了那麼重的傷,再如此的話,豈不是她們無情無義了?
因此,她便是果斷地站出身來,毅然施了一禮,開口道:“啟稟公子,奴婢對此略有耳聞。”
“嗯?”
項嶽眼眸中帶著幾分讚賞,這個丫鬟姐姐還真是不錯,心思純淨不說,更加是一心向著自己,對此,項嶽不由得暗自點頭,如果說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將她培養成自己心腹和代言人。
心裏則是念叨了一陣,將小煙放到了這般高度,隻要等時間參考考察一下,而後再亮出來也不遲,至於其他的這些丫鬟……那就要看看她們此刻的表現了,實在不行,便將她們換掉就是。
隨即,他將目光看向了小煙,笑問道:“哦?煙姐姐,你先說說看……”
小煙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心裏非常的清楚,今天當她站出了這一步,那日後就等於在她的身上,落下了項嶽的印記,無論日後項嶽是騰起還是隕落,事事都會牽扯到她的身上,說是榮辱與共也不為過。
“嗯!”小煙點頭,而後一雙清靈的大眼輕輕一眨,似乎是閃過了一道思索之色,紅唇輕抿,款款說道:“公子,我們剛才所見到的那員威武男子,奴婢已然跟您說過了,就是我呂府內的護衛總管,掌管著整個呂府的護衛、家將,可以說高總管就是家主手中掌握的一根殺威棒,威懾四方宵小之輩,隻是這根殺威棒,並非是緊緊抓在家主手中,有著極大的自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