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性格脾氣上向來暴躁,不喜歡那些歪歪扭扭場子的孫夏來講,若是一個人行事唧唧歪歪的話,那絕對會贏得他的最大惡感,無關乎其他原因,純粹就是由於看那種人很不爽,僅此而已,再加上某些特殊的緣由在內,所以讓得他對唐周此人,有著一份說不出的厭惡。
每次一旦見到了唐周,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後,隻要孫夏不好好地拿言辭,狠狠地刺激一下對方的話,就會感覺渾身不舒坦、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條蟲子,在他的腳底板上來回地爬動著,不一巴掌把它拍死,就死活不會痛快,兩者的屬性基本上就屬於是一致的。
所以長期下來,這種作為幾乎就已經成為了一件在平日裏很容易地會被自己忽視掉,並且不易控製的小習慣,不過厭惡歸厭惡,可他在腦海裏的理智,以及太平道教內教派中傳承下的禁忌規矩,卻是在時刻地約束著他,不然以那種矛盾的衝突,估計孫夏早就已經跟對方拚了個頭破血流了。
看著從一直以來,就老是跟自己過不去,老要找自己麻煩的孫夏,此刻當他看到自己走出來後,整個人又仿若是處在癲癇著似的,又是一副要跟自己死纏不休的樣子,唐周在某個旁人不經意的角落處,略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心裏麵也不是十分的痛快。
“這個小子,真是晦氣,又是要過來找茬的嗎?不過,項嶽那小子投入師父門下沒有多長時間,什麼時候竟然跟孫夏這個家夥扯到一起了?難不成,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項嶽都是跟孫夏這個瘋子呆在一起的嗎?恩,這可不是件好消息……”
唐周的心裏麵思量著,臉上依舊是保持著平淡的表情,看上去絲毫沒有因為孫夏的言語,從而流露出不滿的情緒,此人的情緒波動還是那麼平穩。
“孫夏師弟,看起來你近些日子過得不錯啊,容光煥發,挺有精神做閑事,還有這位小師弟,你應該就是師父口中所說的項嶽了吧,恩,師父的眼光倒是越發精明了,師弟的資質果真是非同凡響,超越常人,精神意誌也算是相當的穩固,令人歎服不止!”
項嶽將那支玉瓶放到了自己的懷裏,妥貼地貼身放好,這可是件極好的珍奇寶貝,絕對不容有失,自己能不能用最快的時間,順利地突破當前的這一大境界,可靠著這枚丹藥的藥效到底是有多麼強悍了、
當他聽到唐周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聞言不由得一怔,朝著對方施了一禮,笑道:“拜見唐周師兄,弟子正是項嶽,不知師兄找弟子有何事?”
看到項嶽這小子居然會是表現得如此客氣,孫夏頓覺自己的顏麵丟失,然後就很是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從鼻子裏哼出聲來,說道:“你小子好端端的,幹嘛對他這麼客氣?他不過是你師兄而已,又不算是你的長輩,你施個什麼禮啊?也不嫌麻煩!”
對他來講,跟唐周那廝家夥作對,可謂是他最大的樂趣了,現在作為他自己人的項嶽,居然會對那廝客客氣氣的,這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項嶽頓時訕笑了一聲,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暗自傳音著說道:“那啥,孫夏師兄,師弟給師兄行禮,這應該是太平道教中該有的禮節,不可廢除,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還是站在同一邊的,不礙事,不礙事的……”
畢竟,他項嶽可不是孫夏那廝,孫夏在整個太平道教內,的確是位高權重,有著翻雲覆雨的本事,除了教內的少數那幾人之外,常人若是想要獲得此人的重視,的確是難之又難,更別說是讓心高氣傲的他,尊敬那些入不得他眼的人了。
唐周此人在同代弟子中,的確是呼風喚雨,不容爭議的第一人,可在孫夏心裏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他自然是可以無視對方的問話,但項嶽可沒有這個本事,更沒有這個權利,去與對方這個小巨頭對碰,那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項嶽有理由相信,若是今日他選擇與對方對抗的話,那麼估計他第二天就會橫屍荒野,無人再管,甚至連找人講理的地方都沒有。
孫夏也知道這裏麵暗藏的顧忌,所以他並沒有責怪項嶽如何,嘴巴一撇,默不作聲地走上前去,伸出手來,在那唐周的身上撣了撣他肩膀處的灰塵,輕輕地吹了吹,表現出一副很是熟絡的樣子,隻不過在他的心底深處卻早已恨得牙癢癢了。
他那雙略顯細長的眼睛,頓時就微微眯了起來,然而在他的麵色上,尚且還帶著不滿意味,口中輕聲說道:“喂,唐周師兄,不知道你找這小子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嗎?有話直接跟俺說就好,沒必要那麼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