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寧筌的書房內,邵家三少爺邵智隆,六少爺邵智威及六小姐邵寧妙赫然在座,見到陳嫻雅進來,邵寧筌與邵寧妙一齊起身相迎。
麵帶驚訝的陳嫻雅行過禮後,便被邵寧妙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既然嫻表妹也來了,咱們便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吧!‘邵智隆有些焦躁地說,對母親讓他們多向十歲不到的陳嫻雅請教感到十分的難以理解。
邵寧妙卻說道:‘三哥,咱們應該先和嫻妹妹說說昨天的事。‘
邵寧筌也道:‘母親讓嫻表妹來幫我們,自有她的道理,我來與嫻表妹詳說吧。昨日我們去找了那個徐景森,逼他交出八妹妹的詩箋與帕子,誰知那廝竟然將那兩樣東西交給了徐惠珊。徐惠珊與徐景森不同,徐景森身邊隻有兩名護衛,還不常跟在他身邊,徐惠珊身邊則常年都有四名武功高強的護衛相隨,要想將那兩樣東西搶回來很難。‘
陳嫻雅看看崔氏所出的邵智隆與邵寧筌,以及竇姨太太生的邵智威與邵寧妙,俱都愁容滿麵,看來這件事的唯一好處便是讓長房嫡庶子女暫時一致對外了。
邵智威突然道:‘我曾聽父親讚歎嫻表妹聰慧過人,嫻表妹怎麼看這件事?‘
陳嫻雅盼的就是這種可以借旁人的力量打擊徐袁兩家的機會,自然不會客氣,便說道:‘大舅舅偏愛嫻雅,因此能容忍嫻雅的淘氣,哪裏稱得上聰慧過人!對這件事,嫻雅隻能從旁觀者清的角度提出一點疑問。不管什麼人費心費力地做一件事情一定有他的目的。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徐惠珊策劃了這一切,徐景森與八表姐隻是她手中的棋子,她這樣做到底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那兩樣東西早已經到了徐惠珊手中,為何她到現在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邵寧妙疑惑道:‘這事的確蹊蹺!‘
其他三人也露出不解的神情,陳嫻雅不得不繼續說道:‘徐惠珊若想達到與袁崇定親的目的,直接對付六表姐比對付八表姐更有效果。徐家若想對付大舅舅,不可能輪得到徐惠珊出手,所以徐惠珊一定另有我們不知道的目的。‘
邵智威最先明白過來,‘不錯,雖然八妹妹的名聲被毀能影響到其他姐妹,可那也是有限的,最多一兩年時間大家就會忘記此事,她花那麼多的精力的確有些不劃算。另外徐家掛的是都督府的牌子,府中人才濟濟,徐家若想對付咱們父親的確不可能由徐惠珊出麵。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這兩樣,難道真的是因為徐景森看上了八妹妹?‘
邵寧筌立刻紅了眼睛,對著邵智威啐道:‘那種下作東西不但家中通房成群,還四處覓花問柳,偏還打著白馬寺主持的俗家弟子的名頭,誰讓他看上誰便倒八輩子的黴。八妹妹隻不過被徐家兩個賤人合夥蒙騙算計,才弄到如今連命都快沒了的地步,你竟敢說那賤人看上了八妹妹!‘
邵智威趕緊起身賠罪,‘五姐姐息怒,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覺得八妹妹才貌雙全,有公子哥兒看上她也算正常,那話沒過腦子便說出來了,求五姐姐責罰!‘
‘好了,老是為這些小事吵來吵去,煩不煩?‘邵智隆說道,‘請嫻表妹繼續!‘
‘這屋裏最了解徐惠珊的是六表姐,‘陳嫻雅看向若有所思的邵寧妙,‘請六表姐回憶一下徐惠珊最看重什麼,最近又在做什麼,或者她最恨什麼,從這些東西中或許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邵寧妙一邊回想,一邊目露恨意地說道:‘徐惠珊最喜歡的自然是袁崇,據說曾私自進宮求過貴妃娘娘,卻沒得到準信。她恨的倒是多了,誰比她長得好看,誰比她有錢,都是她看不順眼之列,若是地位比她高的,便在背後妒恨中傷,若是地位比她低的,那便是毫不留情地打壓,我不過是在三公主的生日宴上與袁崇多說了兩句話,便被她四處造謠中傷,還當麵羞辱,在京城的貴女圈子,徐惠珊的跋扈是出了名的,卻因為她的姑母與姨母都是宮裏的貴人,沒人敢正麵與她起衝突。至於她最近在做什麼,聽梅七說,她好像時常去找空弦大師。‘
‘空弦大師?‘陳嫻雅第一次聽說這名字。
這回是邵智隆開口道,‘嫻表妹剛來京城不知道空弦大師也正常,他一直是京城各類八卦消息中的熱門人物。空弦大師是白馬寺老主持最小的弟子,現任白馬寺主持的師弟,不但在白馬寺擁有超然的地位,還相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有龍陽之好的陳留王相交甚密。某一日,有人當麵罵空弦是斷袖,空弦深覺受辱,便開始有意接受一些名門貴婦的邀請,為她們講經釋佛,誰知又傳出空弦與好幾位貴婦有染的消息。前段日子又傳出空弦想收一男一女兩名俗家弟子,出行時隨侍左右,以證其清白,於是很多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包括一些讀書人都想成為空弦大師的俗家弟子,不為別的,能在琴棋書畫上得到空弦大師的指點,那也將是終生受用不盡的。總之,隔一段日子空弦便會成會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