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本書當場就砸了過來,劉義慌忙把頭一側躲開,打不過王樂平的那幫手下,但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後麵張林單手接住:“切!老太婆,你的功力倒退了麼。”
本來被張林稱呼為“病人”,劉義很是不爽,剛想要發作,陸詩婷就開始了攻擊,被嚇了一下,這才腦子清醒,是敵是友,一時辨清,也就隻好作罷,但他們兩人一見麵就吵,別人也阻止不了,他隻好笑著看戲,看看情況再說。
“這是本姑娘讓著你,你別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英語課代表毫不退讓,立馬箭弩拔張,形勢如海如洋。
雙方各不退步,但吵架吵多了難免也會心煩,感到無趣,失去吵架的動力,所以兩人橫眉豎目,相持不下,但磨嘴皮子的百分比不是特高。
過去了片刻,兩人都知道自己拖不起,張林作業還沒寫完,陸詩婷則是沒收完,戰鬥隻會越陷越深,難以自拔,同歸於盡,隻有休戰方是王道,不過顯然形勢更有利於女方,因為她可以不收張林的作業,往辦公室一告狀誰誰誰沒交就行了,而張林要是沒寫完,那可就麻煩了,辦公室一頓紅燒栗子啊。
所以陸詩婷矛頭指向劉義:“張林,我們之間的帳以後再算!姓劉的,你英語家作到底交是不交?你可要想想清楚了,他沒做是他的事情,你這麼幫著他的話待會隻能一起進辦公室了。”
這裏麵有點挑撥的味道,卻並不完全,還有一部分是實話,很嚴酷的現實,依舊是老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必須去麵對,因為英語課代表和張林之間隻能選一個,這兩人,可是對著幹的居多,要想和平,必須用“非常手段”。
“怎麼老是纏著我?”劉義翻了翻白眼,他有點為難,但張林是多年的哥們,自然向著他的多一點,所以還是一副維護的樣子。
“哼,那好,我就給你記上去了,你就等著去辦公室吧!”陸詩婷冷冷地說了一句,就要往一本小本子上麵記。
正在這個時候,張林張大俠終於hold不住了,狠話一出:“老太婆,大概還有兩三分鍾就好了,你這隻爛手要是瞎記的話,我……我就捅破你的輪胎!”
這句話很狠,不一般,張林顯然猶豫很久才說出來,當然不是說說而已,因為這貨從前作出過類似的事情,雖然進去教務處站了半天,還寫了一份檢討,但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精神”,真的令人膽寒,那可是拉著人一起死,墊背啊,這種人要是真做了,陸詩婷就隻能走回去了,想想這麼遠的路程,簡直不忍直視。
“你……”陸詩婷嬌容變色,粉腮泛青,恨意在心頭,懼色上眉梢,卻又感到無可奈何,她緊咬香唇,遲疑了片刻,最終道:“速度!”
“哎——這才乖嘛!”張林似乎很自然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啪!”
一遝本子霎時間化作板磚蓋在了他的頭上,但望望四周,觀戰看好戲的人似乎也太多了一點,不好發作,隻好裝作俠義道:“雞不跟狗鬥,好男不跟女鬥,陸詩婷,暫時我心情好,不跟你吵,總之我記住了!”
“哼!”
依舊是針尖對麥芒的應答,但張林確實時間不多了,當然不是抄作業的時間不多了,而是抄完作業他還要多逛逛感悟人生呢。
陸詩婷也知道和張林這種人吵,隻會越陷越深,所以隻等張林大功告成,不多廢話,她把本子一收,立馬走人,眼不見為淨。
張林聳了聳肩:“現在的女的怎麼那麼凶?”
這話語中透發出無奈,但也有那麼一絲玩味,一種玩世不恭的玩味,張林這種人,成績不好,但世間黑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看得多了,人也就變得桀驁不羈,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上心頭,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很多事情他敢想敢作敢當,誰惹他,他就搞誰,人說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他倒頗有那麼一種隱士在世間玩樂的心境。
唉,曾經年少,書生意氣,那一紙風華,滄桑了誰的眉眼?
劉義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誰誰誰是怎樣的人,他可心知肚明,隻是不說出來而已,心裏明了就行,何必多評頭論足。
所以他強行裝出從前的狀態,嘻哈道:“因為卑鄙的男人太多了,像我這種好人,嘖嘖,則是太少了。”
“臉皮怎麼這麼厚呢?”張林先是斜著眼睛看人,接著又左看右看,總之都覺得劉義不是人。
“‘做’完了作業也不出去逛逛?”劉義禁不住提醒,一個禮拜沒來了,所以忽然對這教室裏裏外外倍感親切,坐在位子上實在是太悶,他耗不起,當先離開,向著教室外走去。
“砰!”
剛出門,還在想著九霄雲外的事情,就有一個東西撞進了劉義懷裏,嚇尿了,低頭一看,不是“東西”,是人,立時想入非非:是哪個妹子這麼狂野?話說似乎班上的女生都暗戀著王樂平那樣的高富帥,難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經過前一個禮拜的洗禮,妹子們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