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夏莉搖了搖頭:“這個本子裏記載的五個病例裏隻有最後兩個——也就是肖克和我的那兩個才是嚴教授經曆的——而且記錄最後一個病例的不是我,而是嚴教授本人。”

羅威驚訝地張開嘴:“那前麵三個呢?”

“這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有一天,嚴教授交給我一個本子——就是你手上拿的那個本子——那上麵本來就記載著三個病例,而嚴教授叫我把那天他和肖克所做的那般談話記錄當作第四個病例抄到這個本子上。後來……我遇到一係列怪事後,找嚴教授談話,他就把我和他的談話當作第五個病例記錄在了這個本子上——就是這樣。”

羅威有些驚訝地說:“原來是這樣。”

“醫生,你果然不夠細心。”夏莉說,“你都看完了這個本子,難道沒發現後麵兩個病例的字跡和前麵三個不同嗎?”

羅威將本子快速地翻閱、瀏覽了一遍,歎息道:“我那天晚上大概太疲倦了,看見前麵三個病例的字跡都一樣,就沒去注意後麵兩個。”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羅威緩緩地說:“我本來以為這幾個病例都是你和嚴教授一起在場並經曆的。但現在看起來,除開你自己那個,其實你也僅僅隻是經曆過其中的一個,也就是第四個病例而已……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我就根本不能提供給你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夏莉將話接過去,再歎了口氣,“事實上我也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就像你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所以我在電話裏就說了,你根本幫不了我。”

“不,你還是知道些什麼的。”羅威抬起頭說,“你知道自己身邊潛藏著什麼危險,這種危險能隨時要你的命——所以你才這麼謹慎——在門口安裝攝像頭,甚至連我你都要提防,和我保持這麼遠的距離說話。”

夏莉痛苦地悲歎道:“這能說明什麼呢?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因為得知前麵那四個和我出現類似怪異狀況的人都死了——對了,還包括嚴教授,他也死了!不是嗎?所以……我……我相當地恐慌!我每天都活在恐懼和不安之中。我覺得我也逃不掉,我總有一天也會像他們一樣死於非命——”

她的語氣激動起來,聲音中帶著哭腔,“要是我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要是我能明確地知道這種危險到底會以什麼形式出現,那我還可以想方設法去避免。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隻有每天把自己封閉在家裏,連街都不敢上——因為我覺得到處都有危險!走在街上,我就像個敏感的神經病人一樣……噢,你不會懂的……”她終於說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臉,嗚嗚地哭起來。

一瞬間,羅威覺得夏莉就像個受了傷的小女孩一樣可憐,他責怪自己剛才的魯莽,完全沒有考慮夏莉的感受。他想走過去安慰她,卻又不知道合不合適,隻能遠遠地看著夏莉哭泣,自己心裏也有些難受。

過了片刻,夏莉穩住情緒,用手拭擦著臉上的淚痕。“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

“不,該說抱歉的是我。”羅威自責道,“我剛才說話太不注意了。”

夏莉微微搖著頭說:“其實你沒說錯什麼,我現在的處境確實就如你剛才講的那樣。”

羅威想了一會兒,說:“你剛才說出現怪異狀況的人還包括嚴教授?那你知不知道,他在死之前遇到了些什麼怪異的事?”

“我不知道。”夏莉回憶道,“但我卻能肯定,嚴教授一定也遇到了什麼怪異狀況,他跟我提起過。但他卻說不想讓我感到害怕,所以沒具體地告訴我——他總是千方百計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