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眼淚陪你睡
滑落的布片在落到中途的時候停住了,恰恰的遮擋住要害。
不是神靈顯靈,就算是神靈顯靈,也不是方才憲劍所許下的。停在那裏,隻因為一雙手扶住了吊帶的上緣。
憲劍的手。
“我不知道你曾經遇到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憲劍把女孩的衣服往上提了提,重新在那幼滑的肩膀上掛定,才長長吐出口氣,正色道,“我也不是一個好人,你這樣是在玩火。發生一些什麼,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最後都是你自己承擔。”
憲劍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但是有一個優點,至少清明是這麼評價的——在女人方麵,他從來不肯無謂的吃虧或者是平白的占便宜。他覺得所謂放縱是雙方都能承擔範圍內的,雙方等價交換,否則背上什麼情債,得不償失。眼前的小女生顯然是受什麼刺激,之前爬在橋上如是,現在也是一樣。這種情況,是最摻雜不清的,憲劍自然不願意以身試法。
說白了,還是自私。這句話是宋大小姐說的,而且是在第二輪酒上來之前說的。
“其實……我……我是想……”小女孩似乎很著急,但憲劍不容她多說。
“好了,有什麼事情,過一天看,就沒有那麼多的悲傷了。”憲劍自己說的都覺得有點肉麻。
女孩子顯然不明白麵前的儼然君子實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居然被這句話說的眼睛濕潤,順勢靠在憲劍懷裏,放聲大哭。
憲劍一手拍著女孩纖細的背脊,另一隻手卻不知道該放在那裏,猶豫半天,最後放在了女孩的頭頂。
看看貼在身上的小腦袋一聳一聳,沒多時忽然覺得胸口一涼,襯衣已經被一陣濡濕浸透,憲劍搖頭苦笑,什麼時候居然改作了兒童保姆麼?
憲劍一向很佩服女人哭泣的水準,但今日丫頭還是讓他又一次提升了佩服的水準線。
小丫頭這一場哭,足足鬧夠了大半夜。憲劍從一開始站著懷抱,到後來堅持不住坐到了床沿,到再後來隻能斜斜靠在被褥上。
等第二天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到憲劍臉上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成一個大字躺在床鋪中央。女孩則是蜷成一團,小貓一樣靠在他身旁。
時針剛剛指在九,時間還來得及上班。
憲劍使勁甩甩頭,還是覺得有點木。昨晚睡得少了點。
女孩子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一跳一跳,似乎是夢到了些什麼。
昨夜女孩子哭得一塌糊塗,沒看出美醜。睡一覺後,雖然眼瞼看起來還是紅紅腫腫的,但也看得出算的上清秀,五官精致的瓷娃娃一樣。肌膚很白,透著淡淡的粉紅。小小的兩隻手握在一起,映著陽光,猶如琥珀一樣,朦朦朧朧中透出晶瑩。
憲劍喉結微動,吞了一口口水。搖搖頭,似乎腦袋木的更厲害了。
起身進了浴室,盯著鏡子裏那兩個黑眼圈,有些發愣。
最為難的是,這事情到了眾人麵前,要是照實說,結果比不說還要慘。他想起昨夜情形:自己抱著她任她哭泣,似乎後來……後來自己累了,迷迷糊糊中被女孩的體重推dao在床上。
這個是不是叫做逆襲?還是一個十二歲的丫頭……憲劍一想到回到辦公室,被那幫子人知道了,還不被笑死,以後就不要抬頭做人了。
打開水龍頭,嘩嘩的冷水放了一池子,才把頭浸進去。嘩的破水出來,抹一把臉,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發覺鏡子裏自己的後方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