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叔叔，你褲子怎麼濕了？
既然請了假，於是壞人就勉為其難的做了早餐。水煮荷包蛋，泡在麥片粥裏載沉載浮。
女孩似乎餓了，荷包蛋兩口就咽下去，卻被噎著了，不住的打嗝。
憲劍一邊看笑話沒心沒肺的嘿嘿直樂，這邊勺子舀起自己還沒動的雞蛋放到女孩碗裏，“我說那個什麼……你叫什麼來著……噢，金霞……慢點吃，冰箱裏還有的是，不行了再煮就是了。”
女孩被說得臉上一紅，低頭喝一口粥。
“不好喝是吧？我也不喜歡，我還是喜歡咱中國自己的東西，大米粥多香啊。不是圖個方便麼？嘿，怎麼忘了，記得應該還有一些醪糟的……算了，湊合吧。”
“沒有……還好……挺好的。”
憲劍看女孩低著頭隻顧吃東西，頓時一樂，“我說怎麼今天說話都小聲小氣的，感情是餓著了。昨天在橋上那股子勁兒，可不是這樣子的啊。”
女孩臉更紅了，“哪……哪裏有……”
“還說沒有呢，說話聲音蚊子似的，還斷斷續續，你以為是冒充網上無良作者亂打省略號，試圖用標點符號混字數那？”
“什麼網上作者？”好奇心上來，女孩說話也自然起來。
“噢，你平時不在網上看書之類的麼？”憲劍擺擺手，“我呢，上班族，朝九晚五的，加班起來更沒譜，周末還能喝酒打牌洗桑拿，平時晚上去泡吧都沒那個性（字沒錯）至。沒辦法，又煩電玩，隻好看本書打發時間。可惜要麼太監，要麼狗屁不通的，實在是沒什麼看頭，你不知道也好。嘿……我和你小丫頭沒事情說這些幹什麼？”
兩人昨晚折騰大半夜，都有些餓了，沒幾分鍾，就吃得幹淨。
憲劍見女孩嘴角掛著一絲雞蛋清，卻不自覺，便隨手探過去，替她擦了擦。女孩見他伸手湊到臉上，略微慌亂，想要躲開，又有些猶豫，這略一耽擱，就沒躲開。
憲劍不是那種才十八九歲，初次動情的少年，對著這還算是陌生的少女做出如此親昵的動作來，在平時的話是斷斷不會的。隻是今天對著她感覺到有些莫名的親切感，似乎相處很久，已經很熟悉似的。於是，一切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是下意識的做完。
他見女孩羞澀，舉起手指，幹幹笑道，“……嗯，是，沾你嘴角了，一點雞蛋……”女孩子恍如未聞，連頭也沒抬，哪裏去注意他手指上什麼雞蛋沫兒，倒讓他幾分沒趣。
“好了，”憲劍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女孩，“飯也吃過了，時間也有了。你說說你的事情吧？總不能這樣子，萬一你家人找上來，不成了拐賣兒童？”
憲劍刻意說得輕鬆，眼睛卻咋也不咋的盯著女孩神色變化。
“我……我不能說。”
“啊？”
“我不能說。”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派出所報案。聽說派遣中心裏麵關的都是流氓，可惜你小姑娘家家的，關到一起，嘖嘖。”
“你，你……騙人！”小姑娘也不傻，看見憲劍眼睛笑眯眯的，就知道言過其實。
“嘿！”憲劍被拆穿，麵不改色，“是不是，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你不說清楚，我也不敢留你。”
女孩眨巴眨眼，“我……我家裏……出了禍事。現在我沒家了……對，我沒家了。”
憲劍吐口氣，有些惱火。他笑一下，“好吧，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兩，不，三個禮拜……”
之前初見女孩子時，她穿戴很整齊，黃色的連帽絨衣沒有一點汙跡，顯然不大可能流浪這麼些天。
“親戚呢？”
“沒有。”
憲劍被氣樂了，“你以為你是知了啊？品性高潔，餐風飲露，騙鬼呢？”
“我……”女孩漲紅了臉，“我沒有……”
“好了，我煮點喝的，你先想一想吧，怎麼編。”憲劍拉開抽屜，取出一罐咖啡豆。豆子是清明那裏拿來的，雖然憲劍也不知道好壞，但搶過來的時候看清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誰知道呢，說不定那小子故意裝的，平時也沒少裝過。切。
憲劍用蒜缽搗的叮當作響。啪，一顆豆子蹦出來，憲劍轉身撿起，抬頭看見女孩嘴巴張成一個O字，不可思議的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