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芬歪嘴,俗話說狼改不了吃肉,狗改不了****,這尖酸刻薄的性子哪是能說改就改的。她慢吞吞的往廚房挪去,不甘情願的說:“下午我煮了飯,讓我歇一歇都不成啊。”
韓大山忍了忍,想著今天是韓佳的好日子,不易發火。隻拿眼瞪了眼常玉芬,常玉芬一看這是要發火的前奏,連忙加快了步子往廚房跑去。
晚上盡是肉菜,韓佳看著滿鍋的油皺了皺眉,拿了個碗轉身朝裏麵的小房子走去。常玉芬進來一看,忙問:“你幹啥啊?”
“鍋裏油太多,我去舀一碗米糠來洗碗。”
常玉芬倚在門口,伸頭一瞧,可不是嗎,那灶上都是油。她捂著胸口,有些肉痛,早知道就少放些菜籽油了,反正雞鴨也是葷菜的,帶著油味兒。
韓佳舀了米糠出來,見常玉芬還站在門口。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常玉芬,常玉芬本來皺著眉頭心疼油放太多了。見韓佳看著自己,忙扯出一個親熱的笑容,上前拿過韓佳手裏的碗:“油這麼多,我來洗碗就好。”
韓佳一看這笑容就知道常玉芬要扯皮了,她二話沒說轉身就朝廚房外麵走去。
常玉芬哽住,她隻不過說說而已。韓佳這樣利落一走,她肚子裏的話也沒地方說出來,臉當即就拉了下來。不過好在前幾天韓大山的警告還曆曆在耳,她也不敢多做計較。
韓佳回了堂屋,就見韓大山背著門,矗在屋子中央看著滿屋的彩禮發呆。
“叔,咋了?”
韓大山背著她抹了把臉,回過頭來眼睛有點紅:“沒事兒,叔就是高興!”
韓佳沉默,與他並肩站在屋內看著沈家帶來的彩禮。心裏有些悵然和暢快,兩輩子了啊,終於嫁出去了!不知道沈白前有沒有和自己一樣的感覺?她是如此慶幸,還能在這個世界遇到他、嫁給他。
韓證剛一進門,就看見自己老爸和妹子傻愣愣的看著彩禮發呆。他走過去,站在韓大山身旁,也看著彩禮發呆。他不由想到,如果自己想娶何曉曉能家裏能出得起這些彩禮嗎?當然是出不起的!他握緊垂在身旁的手,他一定要憑著自己的能力,給何曉曉一切自己給的東西。
三人擔著各異的心思,在屋內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常玉芬提著洗臉水進屋,看著三個傻愣愣的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站著幹啥,洗臉啊。”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常玉芬本來想找機會給韓佳說說彩禮的事情。但看著韓大山和韓證剛都在,也真不敢當著兩人的麵提這件事。隻好收起心思,把韓麗麗也喊了出來一起洗臉。
韓佳洗臉洗腳之後,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常玉芬隻好幹巴巴的看著她離開,忍了又忍才沒伸手把她拉回來。
韓佳回了屋子,躺在床上,看著房頂發呆。心裏頭沉甸甸的,頭一次有了歸屬感。哎,從今以後她也是屬於有家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