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三刻。
雲嬋湘走到梳妝台前,望著被自己打破過一次的銅鏡,眸中閃過一絲腥紅,打開桌子上的木盒,拿出一支琉璃簪子,綰起一頭及腰的青絲,又拿了一串琉璃珠戴在手腕上,打開一個灰藍色胭脂盒,青蔥似的手指沾了些胭脂,細細塗抹在眼部,拿起一片紅色的蠟紙,放在唇間,肉粉色的櫻唇瞬間變得紅潤。她又打開破木櫃子,想從櫃子裏麵找出件衣裳能配她的妝容,可,沒有啊!真是的,好歹也是個雲家小姐呀,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盡是些破衣破裙,她要的可是舞服,她要去賺點兒錢,隻能去那個地方。
算了,隻能穿著這件月華綢帶白衣裙,可這不是舞裙,而且又沒有舞屐,怎麼跳舞呀,怎麼辦呀?罷了,先去看看吧。
“呼——”一道彩光過後,雲嬋湘便出現在了後門口,“呼——”接著一道彩光。
“話說這個飛花閣,應該就是煙花之地吧······嗬嗬······”雲嬋湘掩唇冷笑道。她邁著蓮步,麵帶妖笑。
“喲——我這飛花閣可是招待男人的地方,你這一小姑娘來這作甚?”飛花閣的陳媽媽扭著水蛇腰走了出來,看著怎麼也有四十幾了,說話還嗲聲嗲氣。
“女人自有女人來的原因。帶我去你們的後院兒。”雲嬋湘可算見到這飛花樓的主人了,自然也就懶得擺藥嫵媚熱情了。
“哦哦,好好好,難得這麼水靈的姑娘,嗬嗬嗬,來來來,跟我走啊~”陳媽媽熱情之至,有錢幹嗎不賺。
雲嬋湘捂住鼻子,這整整一屋子的胭脂味兒,都要嗆死她了。
飛花閣後院。
五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或拿著絲帕,或拿著麵扇,或騷頭弄尾,或亭亭玉立,不過,最大的特點,都是一股子怪不垃圾的胭脂味,可能分散下來這味道就沒有那麼又濃又怪。
陳媽媽懶聲懶氣的招呼著:“姑娘們,我飛花閣向來對一些知趣的人,都是好生招待的,如果你們好好的替我賺錢的話,媽媽我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倘若你們不知趣,就仔細著點兒吧!”
“是,媽媽。”
“行了,起名字吧。”
“媽媽好,奴家原名賀水玉,年十七,請媽媽賜名。”一位清麗的女子眨著眼睛,微笑著,婉言說道。
“就叫水玉吧。”
“媽媽好,奴家原名賀水蘭,是水玉的親姐姐,年十九,請媽媽賜名。”一位稍顯端莊的女子,掩唇微笑道。
“水蘭吧,難得一對姐妹,兩個人長都還得不錯,以後互相照應著點兒,多接接客,聽見沒?”
“是,奴家遵命。”
“媽媽好,奴家原名王雅環,年十六,請媽媽賜名。”一位風姿綽約、風情萬種的女人嬌笑道,這笑聲讓人的心裏又癢又酥,不知道誰家的姑娘啊。
“喲~這身材又好、長得又好、這笑聲啊,嗬嗬,就叫嫵媚吧,嗬嗬。”這時候的陳媽媽是雲嬋湘見到以來最開心的,畢竟遇到個搖錢樹麼。
“媽媽好,奴家原名嚴巧琪,年十七,請媽媽賜名。”一位乖巧嬌小的女孩子微微行禮,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好一個小蘿莉。
“嗯,不錯,就叫巧兒吧。”
“媽媽好,奴家原名安美蓉,年十八,請媽媽賜名。”一位如出水芙蓉般溫和、文靜的女孩兒笑道。
“美荷,就像荷花兒一樣啊。”
“雪,我就起這個名。我隻負責唱歌跳舞,不接客,選花魁的時候,通知我,放心,我會讓你一本萬利的。”雲嬋湘直接用她在前世的江湖名字,她江湖人稱“雪”,美麗,亦很冰冷,甚至會置人於死地。她在前世身為全世界唯一的陰陽術與幻術相結合世家的唯一傳人,當然要浪跡江湖,所以肯定有個“江湖稱號”,更何況她是除了她前世親生父親以外,在陰陽界與幻術界權利最大的一個人了。
“額······嗬嗬,行行行,看在你還算長得不醜的份上,你就叫雪吧。”陳媽媽也懶得說她,剛來到她這兒的時候,雲嬋湘就這樣。
“我先回家了,這幾****不會來,至於為什麼,你最好別問,十七日後的花魁大賽,我會來。”說罷,雲嬋湘便轉身離去,絲毫不容陳媽媽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