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喜梅姑姑說要過幾日來接我走,可是如今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也沒一個人影。其餘的宮奴還待我不錯,因著我是喜梅姑姑要的人,別人也不會多麼為難於我。就是那個小荷好像分外看我不順眼一樣,讓我幫她做這做那把她大部分的活計攬了下來,自己新來的也不想計較免得多生事端也就應承了下來。
這日,風和日麗,是個晾曬被褥衣服的好時候,我抱起自己和小荷的剛剛洗好的衣服往屋外的空地走去,準備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晾幹。正在這時,一個急衝衝的身影撞了過來,迎麵撲了個正著。自己一個重心不穩,狠狠摔倒了下來,懷裏的衣物全部灑落一地。痛苦的躺在地上呻吟著,久久不能站起來。
那把我撲倒的人意識到自己撞了人,慌忙致歉,嘴裏邊說著對不起邊把我扶起來。我揉了揉胳膊盡量靠在這個人身上站起身子,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個屋裏的蘭珠,年紀是屋內最小的,隻有十二歲,平日瞧著她柔柔弱弱的悶不作聲,沒想到還有這把子力氣。
“這是誰呢?把這裏弄的一團糟。........梓童!你!你!你把我的衣服都弄破了!你也太不當心了吧!會不會做事的,讓你洗點衣服都毛手毛腳的!你還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嘛!”
暗罵一句該死,這個姑奶奶怎麼正正好這個時候來了,來不及解釋,扶起自己的蘭珠就先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小荷姐姐,是我自個不小心把梓童姐姐撞到的,才害的梓童姐姐把這衣服弄髒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小荷姐姐都怪我吧,別生氣了,我這就去把這些衣服洗幹淨。”
那小荷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冷笑道:“洗幹淨?你知道你們弄破的衣服是哪一件嗎?”說罷,疾步上前從掉在地上的一堆衣服裏一陣摸索,拿出一件明顯與宮奴日常穿著的衣裳不一樣更顯貴重的一件衣服。
小荷眼神毒辣的看著我,笑容陰深道:“這可是去年萬壽節皇上禦賜南府上下宮女宮奴的衣裳,是禦賜之物形同聖物,如此損毀了!你賠的起嗎?你有幾個腦袋?難道梓童你是怨恨我把所有活計給你幹你懷恨在心所以想要損壞這禦賜之物來嫁禍於我!你好毒的心腸啊!若不是我今天恰好路過,看到你的所作所為,隻怕我就死的不明不白了!蘭珠你是能耐了,把所有罪責都攏到自個身上,殊不知別人根本沒把你當姐妹看待巴不得你頂了罪去,你還口口聲聲叫人家姐姐!?”
一番劈頭蓋臉的教訓下來,讓自己應接不暇,定了定身,看著那件有些細微磨損的衣裳道:“小荷姐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請不要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今日確實是妹妹錯失在前,萬請姐姐原諒,至於這衣服隻是有些磨損等妹妹回去好好縫補就是了,至於故意損壞聖物那是斷斷不可能的,蘭珠妹妹不小心撞到了我,也請姐姐別怪罪蘭珠妹妹了。”
蘭珠在那裏唯唯諾諾的站著,雙手手指纏繞著,低著頭顱,臉色蒼白難以見到一點血色。小荷上前拉過蘭珠,和煦道:“蘭珠妹妹,如今大家都在這裏,你自個說吧,到底是不是你撞了梓童才使得這衣服破損,還是你不小心瞧見了梓童故意把這衣服損壞準備嫁禍於我。”
“幹什麼呢!一個個不去幹活在這裏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正在這時,香蘭嬤嬤來了。我忙急著轉身施禮,沒有瞧見正好小荷近身對著蘭珠竊竊私語了幾句,隻見蘭珠臉色變了變,眼裏現出掙紮,來不及說到什麼,被小荷拉著一起對香蘭嬤嬤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