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各自回了家,蘇燁和青衣也隨博裕博文兄弟到了秦家。
“青衣,這是?”博文的父親看到來人問道。
“秦叔,這是侄兒的朋友,估計天太冷,受了凍。秦叔能否幫個忙,請個大夫給她看看?”青衣回道。
“好好,先讓姑娘到拙荊房中去吧。我這就請大夫。”秦家父親也是個熱心腸,隨即又對博裕吩咐道,“裕兒,帶你青衣哥哥過去。”
“那有勞秦叔了。”蘇燁謝道。
到了房中,博裕取來手絹和水,將手絹沾濕了放在九娘的額頭上。
蘇燁順手用手絹開始替九娘擦臉。青衣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青衣本就不會易容,隻不過仗著化妝術高而已,那妝容撐不了多久,更何況又浸了一路的雪水,輕輕一擦,便掉了下來。
蘇燁震驚地看著九娘臉上幾近猙獰的疤痕,心中自責起來。怪不得從第一次見她她就一直帶著麵具,怪不得線人查到的信息裏她總是戴著麵具出現,怪不得她要借用“鬼麵神醫”的名號……一直以為她怕仇家找上門,怕自己本應死去的人突然出現會引發風浪,原來,她是毀了容顏……
“唉……她費盡心思不過想瞞住你,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你知道了。”青衣別過臉去,不忍看九娘的臉。“我雖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為好。”
“我明白。”蘇燁取來九娘的麵具,輕輕地為她戴上。
這時,秦家父親帶著請來的大夫進了房間。
那大夫向眾人作揖,也未多說話,便開始把脈。
“咦?”大夫神色驚疑,像是懷疑自己診錯了脈,複又重新將手搭在了脈搏上。
隻是這一次,大夫的神色由驚疑漸漸凝重起來。
半晌,大夫開口道:“兩位公子,不知二位誰能做得了這姑娘的主?”
“大夫有話不妨直講。”蘇燁道。
“這位姑娘體內有積年毒素未清,早已傷及本元。若要說隻有這毒還沒有這麼嚴重,姑娘內髒曾遭受重創,衰弱不及花甲老人。在下行醫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按理來講,姑娘所中之毒定在當年便要了人的命,即便是僥幸活下來也隻能長睡不醒。姑娘既然能如常人般思考行動,必然是遇到了醫術高明之人,才能活到今日。”
“大夫可有法子?”青衣問道。
“在下醫術不濟,況且從脈象來看,姑娘平日所服之藥定然對於固本元有很好的作用,才能使姑娘平日行動如常。如果今後姑娘夏不受熱,冬不受冷,好生修養,也隻有三年的壽命了。”
大夫搖了搖頭對蘇燁說道:“公子既是姑娘的家人,必然清楚她之前為何人所醫,還是請先前的神醫來吧。在下先給姑娘開服藥方,穩住姑娘的病情。還有,像今日這種天氣,萬不可讓這位姑娘外出。”
“那就有勞大夫了。”蘇燁向那郎中道謝。
博裕帶著大夫的藥方去抓藥了,房間裏隻剩下了青衣和蘇燁二人。
“她,有沒有和你講過她在西秦的生活?”沉默半晌,蘇燁先開口問道。
“沒有。我們也是才認識沒幾天,今早她來找我為她易容的時候隻是告訴我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或許有一天會講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