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受辱(2 / 2)

穆天戰望著場上的對戰,自是失望遠遠大過最初的希望。穆天戰忽然轉頭望向練武場牆旁的一株參天大樹,沉聲說道:“下來。”語氣夾帶內勁,震人心魄。

話音剛落,參天大樹的樹冠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身影七扭八拐的從樹上墜落於地。身影急忙地叢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穆天戰望著那身影的體型和衣著,確信是個少年無疑。穆天戰心中納悶:穆天族的弟子到一定年齡後就要到練武場修練,那少年看樣子已經達到入練武場的年紀,不入練武場卻偷偷摸摸地在樹上看著,不知是誰家的孩子。

“過來。”穆天戰向那個少年招手道。

那個少年愣了片刻,隨即在原地踟躕著,最後緊咬著嘴唇,小跑著趕向穆天戰這邊。

“拜見世叔。”少年來到穆天戰跟前,拱手說道。

穆天戰見這少年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又彬彬有禮,不經好感頓生,點了點頭,語氣和煦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孩子阿?”

少年望了望麵色溫和的穆天戰,脆生生地回答道:“我叫穆天離,是穆天鋒的兒子。”

穆天戰的臉色霎時由滿麵春風轉作陰雲密布。恰逢此時練武場上的對戰進入落幕階段:穆天玉嬰兒似的被木頭傀儡高高舉起,下一刻便要掄向地麵。穆天戰隨口念一字“定”,木頭傀儡立馬保持邪原來的姿勢不動。穆天玉本想掙脫束縛,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得頹然望向穆天戰這邊。穆天戰望著麵不改色的穆天離,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穆天鋒。

十五年前的穆天鋒風華絕代,一時無兩,號稱穆天族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也不為過,甚至有成為下一任族長的希望。但穆天鋒可謂“一著不慎,全盤皆輸”。他有一日帶回來了一個女子,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一個將穆天族攪得滿城風雨的女子。那個女子最後竊取了穆天族的上古傳承,卻留下了被穆天族的族人視為“雜種”的穆天離。穆天鋒在族中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淪為外門弟子。穆天族的族人恨不得將穆天鋒父子倆食肉寢皮,但卻隻能幹瞪眼,無他,隻因為那女子走時放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誰若是動她兒子,那麼穆天族的上古傳承也將眾人皆知。

穆天戰回過神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穆天玉一眼,對著穆天離寒聲說道:“練武場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不知道嗎?滾出去。”

穆天離的拳頭驀地攥緊了。他明知說出名字後會是什麼結果,但他還是毫不拖遝地說了出來,隻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過錯,他心中也一直堅信著終有一日母親會回來的,會給自己一個解釋。

穆天離鬆開了拳頭,心中冷笑道:穆天一族,大概也就這路貨色了。目的既已達到,穆天離絕不多留,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一個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