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節 種有菩提樹的地方(1 / 2)

從曼海姆到萊比錫的高速公路極好走。我們乘坐的9座奔馳,車況很好。因是從西德到東德,司機小肖說東西德的分界應在圖林根。圖林根是一個州,圖林根的香腸很有名。小肖說東德並入西德是順其自然的事。因為當時柏林牆倒塌了,東西德來往頻繁,東德又開放了黨禁,成立了別的黨派,一選舉,德國共產黨即統一社會黨(後更名為民主社會黨)選掉了,於是東德政權易幟,跟西德的政治主張差不多了,統一就水到渠成。

東德並入西德之後,西德給東德輸血1.5兆億馬克。如今東德房子較便宜,但工資也低一些。統一後東德的年輕人都跑到西德去了,現在情況才有所好轉。德國福利甚好,結婚政府分給40-50平米福利房,失業後國家每月補助300歐,相當於人民幣3000,而生活100歐就夠了。但必須有個時限,你不能老是不工作。時間一到,強迫你工作,稱為一歐工作,即一小時一歐元工資,如掃地,刷盤子之類。

他們高速公路的兩旁主要是森林,林中以獐子鬆和白樺居多。獐子鬆筆直筆直,棕色樹幹,很是漂亮。土地以坡地為主,坡很平緩,有的種上牧草,牛群在吃草。有的像城市的草地,綠茵茵的。有的田裏種上了油菜或是甜菜。收割後翻耕的土地裏,是些打捆的牧草,有的用塑料紙封好了,就像我在韓國看到的一樣,是準備給牛羊過冬的,在收割時一次性包封。坡地一般幾百上千畝,但少有人居住,房子不多,更沒看到人在田間勞作,隻是在三天後在回法蘭克福的途中看到了一輛翻耕的拖拉機。但犁鏵多而巨且長,有二十多米,是耕磅礴大地的家夥。這些田地旁常常是樹林,或者田中間有一點小樹林,耕田肯定是礙手礙腳的,但不會被砍。

也有時晃過一些村莊,但都很美麗,顏色豐富,房子造型各異,如同畫片。另一景就是大風車,風力發電的那種,在平坦的田野上,一大片一大片地在旋轉,這太環保了。它們高度在一百米左右,這是德國田野的一景。有的工廠也有巨大的煙囪,但煙囪裏出來的是白煙,純白的,成團成團,滯緩未散,與天空中的雲彩彙合,形成奇觀。

我在車上記下了這幾句話:一塊一塊種上牧草的大地,一塊一塊的被不規則的樹林切割的大地,一塊一塊的翻耕了大地,平緩的山坡,陽光照在上麵,豔麗明亮,色彩飽滿和藹。

我們在一個標有WC的地方停下來休息小解,許多車也在此小憩,這時突然下起雪來。可頭頂陽光燦爛,雪不知是從哪裏來的,雪是一顆顆的,又不是雪子兒。很怪。田野上,一隻鷹向下俯衝了兩次,不知抓著什麼了。

萊比錫在我們的印象中,好像是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提到的萊比錫工人大罷工和普魯士對此的大屠殺,再就是那個進了當年中學課文的季米特洛夫的《最後的辯詞》。1933年德國法西斯在此審訊季米特洛夫,因為在1945年前,這裏一直是德國最高法院所在地。

萊比錫屬薩克森州,是原東德的第二大城市,處埃爾斯特河與普萊塞河交彙處,在萊比錫盆地中央,人口60萬。這裏以出版印刷業最為發達。進入萊比錫,有一尊石獅像,下刻有Leipzig字樣,波蘭語為lipzk,來源於斯拉夫語,意思為“酸橙樹”或為“種有菩提樹的地方”。市區確有許多菩提樹。刻獅子大約是這裏飼養和繁殖出口獅子世界聞名的緣故吧。

1989年,東歐巨變,這裏爆發了針對昂納克政權的大規模群眾抗議活動,萊比錫因此被稱為東歐巨變的策源地,導致了柏林牆的倒塌。萊比錫有音樂城的美譽,門德爾鬆在此創辦了一所音樂學院,現在就叫門德爾鬆音樂學院。這個城市革命不錯,音樂細胞也發達,幾乎每個人都會拉小提琴,舉世聞名的格萬特豪斯交響樂團有200多年曆史。瓦格納、門德爾鬆、舒曼、巴赫等都與這座城市有親密關係。

萊比錫也是一個書城,歐洲的第一部活字印刷的書在此問世。這裏也進行書展,每年有近百個國家的書商和出版商參展。確切地說,正是因為東德有這個影響巨大的書展,西德才籌備了法蘭克福書展,與東德對著幹。後來統一,有了分工,法蘭克福書展以版權交易為主,萊比錫書展以書籍交易為主。該市有圖書館250座。

進入萊比錫,明顯感到這裏與西德那邊的差別,主要的問題是房子有許多共產主義時期的建築,盒子式的,破破爛爛,有的造型不錯,可能隻要全麵修整一下就很有些看相了,但就是那麼放在大街上,大煞風景。滿街的塗鴉,沒有法蘭克福的塗鴉有水平,有些幹脆就是亂塗亂畫,有點咱國內“辦證”“發票”的風采。但與西德的差距在縮小。總體上看還是滿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