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今夜有月,殘月。殘月掛在天空顯得黯淡無光。天空的幾顆星星也閃著黯淡的光彩,好像個世界上又要有死人似的。其實世界這麼大,每天有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人畢竟不能永遠都活著。可是一個人若是沒有到了該死的年齡,卻死了,這且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今夜是楊不悔四人離開唐家莊的那一夜。楊不悔的朝廷通緝犯,他當然不能留在唐家莊連累別人。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人想便會是什麼。唐家莊還是出事情了。夜已深,鎮上的燈已經都暗了下來,地上也起了薄薄的霧,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月光吃力的穿透了這薄薄的輕霧,照在了唐家莊的一座宏偉而高大的屋子裏。光很暗,屋子好像在輕擺,屋子的影子,和院牆的影子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黑夜真是太不舒服了。夜很靜,靜的有些出奇,有人人寂更可怕。確實是這樣的,靜,就是沒有生命,沒有活力。隻有死人才會靜,活人或許也會靜,但決定是暫時的。唐家莊裏有有更夜巡視的,因為唐家莊在這一帶很有名,也沒有什麼仇家。更重要的是唐家莊裏有一些好手,所以還從來沒有什麼大膽在半夜裏來這裏找麻煩的。
城牆上有一人,一身穿黑衣的夜行人。他站在宅院牆外,沒有動,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決定不是被風吹來的。因為現在根本沒有風。夜行人沒有動,隻是在環視著院內的情景,院內一切如舊,沒有任何異樣。夜會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他在笑什麼呢?難道他在笑這個世界上將又要新添冤魂了?或許正是這樣的。夜行人身體一縱,便到了一個院裏停了下來。霧好像比先前更濃了一些了,印著他那鬼魅般的身影。
他好像在觀看四周的動驚,其實根本不用看。除了他一人外,其他的人都還在睡夢中。
門已經被推開,隻聽見當的一聲響動,一個瓶子已經到在了地上。老人們總有比較疑心的,或許他們活的時間太長了,認為這世界上總有有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情。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死,這是唐領的一個習慣,他母次睡覺前都會把一個金製的瓶子放在門口,這樣若有什麼人闖進來他便立刻會知道了。他夫人還罵過他好幾次,認為唐領發神經。看來他並沒有發生經,小心點總是好的,這次終於用上了。
唐領已經不住的驚叫了起來,“誰?”
夜行人似也沒有想到唐領竟然還沒這麼一手,可是以他的功夫就算被對方發覺也是應該可以得手的。可是他卻便便沒有動,而是飛身躍了出去。難道他覺得這裏不是殺人的地方?還是覺得自己即使能殺了唐領也跑不出去?
唐領隨風抓起枕邊的衣服,已經飛躍了出去。在江湖上混的,或多或少都懂得些防身的武藝。唐領出去的時候,兩個漢子已經飛身像那個夜行人追去了。一個身材粗大的叫趙川,昔年是湘川一帶的黑道好手。因為犯了事,便躲在唐家莊,後來感恩唐領便留下來給他當保鏢。那個瘦小的漢子叫於昆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自從有了這兩人唐領便一直當兩人當成自己的兄弟,住也住在一起。另一個目的當然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他當然很清楚,要想讓一個人給自己死心踏地的賣命,自己一定要真心的對他們。以真心換真心,唐領活了一大把年紀,也知道這個道理。
唐領道:“兩位兄弟,別放這個賊人跑了。”
兩人沒有答話,因為他們懂得在使輕功的時候最好少說話。隻要一說話真氣泄露,速度便會慢了下來。
唐領果然慢了下來。趙川、於昆拚命追趕,可是總有兩丈多距離。即使他倆再快都差兩丈多距離。
趙川忽然手探到懷中手中的五支金錢鏢已經飛擲而出。在江湖上行走的,特別是在黑道上混的。當然都有一些拿手的本事。而這金錢鏢暗器,便是趙川的拿手本事。可是那個夜行人竟然身體一斜,五支金錢鏢也他的身體來行而馳。若在空中飛行之時隨意轉身躲閃的江湖上並沒有幾人。可是這人竟然能行。
已經進鎮裏了,不知道這個夜行人要將他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按理來說,若是要殺人的話,選擇的地方再好都莫過於荒郊野外了。現在雖然是深夜,但還是不免會有一些特殊的人。
霧更濃,月光更暗,寬闊的大街上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四合院裏卻有一盞鬼火般的孤燈在亮著。這人為什麼沒有睡?他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