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夕陽映照下的鳳家庭院,楓葉似火,別致的八角琉璃亭中圍坐著一群衣著華麗的婦人,眾人中間是一精靈小鬼頭,模樣清秀,不時一副古怪表情,含糊不清的話語惹得眾婦人嬉笑連連,座首處的勉強維持住威嚴表情的老婦人也忍不住偷偷用衣袖擦拭濕潤的眼角,她的這個小孫兒實在惹人喜愛。
“銘兒,過來讓姥姥好好看看我的乖孫兒。”老婦人伸出手朝小鬼頭笑道。
“姥姥,呆會爹爹來了我就在您懷裏裝睡好麼?”這個叫做鳳銘的小鬼頭坐在老婦人身上突然想到什麼便將小腦袋湊到老婦人耳邊刹有其事地說道。
“乖孫兒,告訴姥姥這次你又有什麼事讓你爹生氣了啊?”老婦人捏了捏小鬼頭的臉蛋,對於這個小孫兒她實在是喜愛,一雙大眼睛正期盼得望著自己,疼愛之情又加了幾分,和事老外加保護傘的角色她這個姥姥也不是當一回兩回了,隻是不知道這小鬼頭這次又闖了什麼禍便開口問道。
“我想去找鳳靖他們學功夫,爹爹不答應我便趁他不在往大廳裏的坐椅上塗滿了米糊。”小鬼頭眨巴著大眼睛把經過講給姥姥聽,邊講還邊用小手比劃如何往坐椅上塗抹米糊。
“恩,姥姥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這麼大的事,你爹還不大發雷霆啊。”老婦人一副為難的表情,看著小鬼頭緊張的模樣許久才又開口說道:“這樣吧,你給姥姥耍一套你和鳳靖他們學的功夫,姥姥便替你爹說情……”
“好,前幾天剛和鳳靖他們學了套猴兒拳,銘兒這就耍給姥姥看。”還沒等老婦人說完,小鬼頭便急不可待地從老婦人身上跳下來,站在亭子中間似模似樣地耍起一通簡單的猴拳套路,原本就已經機靈得跟猴沒兩樣的他耍起猴拳來更是讓老婦人和眾人拍手不已,收式完後又爬回老婦人的身上,也不顧剛才耍拳時滿身的灰塵,賴在姥姥懷裏撒嬌道:“姥姥說過的話可別反悔啊。”
“銘兒,還不快從姥姥身上下來,看你這一身髒的。”老婦人還沒開口一旁端坐著小鬼的母親就已經開口教訓道。
“碧婧,沒關係的,誰讓我的孫兒這麼乖呢,姥姥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老夫人握著小鬼頭的小手替他拍著身上沾著的灰塵,並不太在意衣服被小鬼頭弄得皺皺巴巴的。
“您老這麼寵著他,我和他爹都已經管不住他了。”說完,碧婧起身想要從老婦人懷中接過小鬼頭。
“說起來就這小家夥和他爹小時候最像,我不疼他疼誰啊。”老婦人說著,懷裏的小鬼頭擺出是一副就是的表情賴在姥姥懷裏更是不願意出來。
“鳳銘!”
一聲底氣十足的怒嗬從庭院走廊處傳來,讓老婦人懷裏的小鬼頭沒了之前的肆意,緊張地望著能否庇佑他逃脫這次懲罰的老婦人。
“鳳秦,什麼事讓你火這麼大啊?”老婦人看著鳳秦一臉怒氣的走近,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往常的威嚴,不溫不火地沉聲問道。
“您有所不知,這小鬼實在讓人火大,議事廳的坐椅上都被他塗滿了米糊,害得前來議事的幾個幫派頭領好不尷尬,我一定得教訓教訓這小鬼,越來越放肆了。”鳳秦火在大也不敢在老婦人麵前太過外露,隻得一五一十將發生的事講出來,說話的時候還得不時背著手輕扯沾滿已經快要風幹的米糊的長袍,黏糊的感覺他忍受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不剛剛將幾個頭領送出門口就風風火火趕來這裏興師問罪了。
“銘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調皮呢?”老婦人也不接鳳秦的話而是故做生氣地朝懷裏的小鬼頭問道。
“姥姥,誰讓他不肯我去學功夫的。”小鬼頭也知道自己現在很安全,倒也敢理直氣壯地開口解釋再加上他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讓誰都都生不起氣來。
“那姥姥罰你三天之內背熟兩篇私塾先生教的文章,不許談條件,不然姥姥可就會不讓鳳靖他們教你功夫了。”老婦人故意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