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漆黑一片,小鎮顯得格外的寧靜。鎮裏偶爾傳來的一聲狗吠為整個鎮子增添了一分生機。在小鎮偏北的地方,有一個院子,四周擠滿了壓抑的氣息。在院子深處隱約可以聽到一個屬於女子**聲,但那聲音並不動人,反而讓人感到一陣惡寒。很快,聲音消失了,院子變得格外的靜謐,仿佛與整個小鎮融為了一體。但這種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一陣淒厲的哭泣聲陡然響起,以撕裂長空的勢頭向四麵八方不斷的擴散開來。
聲源處,遠遠望去有兩條人影坐在床邊正在說些什麼,在這黑暗無盡的夜幕下卻顯得格外的和諧。
漸漸接近,可以看清那是一對男女,看上去大概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其中少婦的懷中正躺著一個嬰兒,由此可以看出這裏剛剛經曆了什麼。這時,男子張大嘴正準備說些什麼。
“嗖”
一抹曙光從東方迸射而來,濺起一片金黃的漣漪,漆黑的夜空被巨大的光幕砸成了粉碎,使小鎮看起來愈發的深邃。很快,整個天空被渲染成淡藍色,猶如畫卷一樣。一陣清風吹來,吹起了遍地的芬芳,吹走了一夜的壓抑,吹停了嬰兒的哭泣······
“來,給爹笑一個”男子略帶討好的說,而麵對他的討好,小家夥仿佛沒看見一樣,使勁的瞪著他那雙大大的眼睛,在狹小的房間裏到處亂瞟,一副我正忙著的樣子。看著小家夥的姿態,男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時,坐在男子旁邊的少婦也看了過來。她的臉上雖然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從她的眼神裏還是可以看出她內心的愉悅。
這名男子叫邵工,是清平鎮的名人,其父輩三代皆是商人。由於其父英年早逝,再加上一脈單傳,整個家族的“負擔”都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於是早在五年前他便接手了其父所留的家業,成為了邵氏商會的老板。由於父母死得早,邵工的性格非常叛逆,經常離家出走,他不愛讀書,也不愛經商,為此他還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來形容他自己“有的人天生就是被服務的”。直到有一次······
女子姓潘,因其還未出生便失去了父親,所以她的母親給她起了個很有內涵的名字叫做潘安,寓意——平平安安。潘安出生於元靈鎮方圓八千裏外的一個小村莊,雖然從小在農村裏長大,但她的皮膚一點也不粗糙,反而很水潤,再加上那標致的麵容,一直以來都是村人們狂熱追求的對象沒有之一。同時,她還有一層特殊的身份,她是村長唯一的孫女。同時,村長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因為生長在荒蕪中,糧食對於村人來說一直都是供不應求的,為此村裏的老人常常會因為不願拖累子女而自殺。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也為了讓村人們能擁有充足的糧食,村內經常會組織獵殺隊山上去打獵,潘安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
由於大荒環境惡劣,生長在山上的野獸異常的凶猛,踐踏村子的情況時有發生。為此,村民們修建了一層又一層的防護欄,但其起到的作用卻微乎其微。村長心裏很清楚,於是準備舉族同遷。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突如其來的獸潮使得村長的計劃徹底的泡湯。獸潮過後,滿地滄桑,原本炊煙嫋嫋的小村莊早已不翼而飛,留下的隻有一地的狼藉。片地都是村人留下的血液與衣物,骨骸早已被凶殘的猛獸給吞了個一幹二淨。雖然村子沒了,但村人們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在那不顯眼的洞窟裏,走出了一個衣服破爛老人,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直到最後一個瘦小的男人出來後,終於不再有人從洞窟裏走出來了。整整一個村莊,四百多戶人家,一夜之間損失了一大半的人口。現在滿打滿算也隻剩下七十餘人了,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殘,完好無損的已經沒有幾個了。最先走出來的那個老人看了看眾人,再看了看遍地的狼藉,一股悲涼之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