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我想殺你(1 / 2)

良久,慕容莫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右手握處黑炎取代了信紙,唯有點點灰燼零星落下。

慕容莫生靜思良久,終是起身而立,拿起鬼律令,向著張成貴一拜。“張大叔,多謝帶物之恩,莫生這便告辭了。”

張成貴卻不敢受慕容莫生一拜,慌忙間將身子移向一旁。“恩人,這一拜成貴可消受不起。自從與恩公相遇,成貴便知恩公非我輩平凡之人,終有一番大作為。成貴隻希望恩公他日若是累了,可來成貴此處歇息,隻此一願,別無所求。”

慕容莫生點點頭,轉身向著門外而去。“他日若是厭倦這紛爭,定會來此休息。”

門外,百裏圖正等在那裏,靜靜的注視著。慕容莫生徑直的向著院門走去,走過百裏圖身旁時停頓下來。“要走就一起走吧。”

“嗯”百裏圖身上也無甚行李,穿著那一身紅襖,跟上慕容莫生的步伐,向著遠方走去。

張成貴一直注視著慕容莫生的背影,直到那背影越行越遠,化為黑點消失在視線中。“婆娘,快點過來。”

正在為百裏圖離去而難過的張大娘,聽到自家男人的呼喚,急忙抹去眼淚從廚房匆匆行來。

“快來陪我嘮嘮嗑,這幾年沒你在身旁,可真是想煞死我了。”

“你這死鬼,還知道想我啊?”

“怎麼不會,那可是日日在想,夜夜在念。”

話語隨風飄蕩在村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響在被濃霧籠罩的村落裏。待得那霧氣消散,此地那還有村落的存在,也不知這是夢,還是真實。

“路上且行且凶險,安然固守固安寧。此地紅塵不擾,早已為你留了一廂休恬之處,吾在此恭候你看清一切之時。”

停了不到一天的雪,似乎又下起來了,有些冷,更多的似乎是溫暖。

路旁一塊青石上,躺著一個精壯的漢子,青石下胡亂堆砌著幾個酒壇,大多早已空了。

“好酒,獨飲怎能知其滋味。”

吳來聽聞有人打趣,卻也不做多想,提起一壇未開封的,扔向正從遠方現出身影的慕容莫生。拍開泥封,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一飲而盡,也不在意些許酒液沾上衣襟。

慕容莫生一把扔掉酒壇,仰首與那大漢同躺在青石之上。說也奇怪,一眼望去,唯有這塊青石立足之處不見半片雪花,更是連寒風也吹不進著丈許之地。

“小哥,這位是?”吳來指向隨著慕容莫生而來的百裏圖。

慕容莫生愣愣的看向天空,見吳來詢問百裏圖的身份,看了一眼百裏圖,略帶戲虐的回道。“昔年,山穀之中那個愛流鼻涕的小丫頭。”

此刻百裏圖呈現的是本來麵目。一張精致的麵容不施粉黛,唯有額間一點朱砂點綴其上,踏一雙鸞鳳靴,著一襲翠綠長裙,披一件貂皮披風,水晶做的耳墜輕輕擺動。整個人透出一股輕靈之氣,不過在聽聞慕容莫生回答的話語後,此刻卻有些怒意爬上臉龐,一雙嗔怒的眼眸直直的瞪向慕容莫生。

吳來看了一眼一幅置身事外的慕容莫生,又望了一眼站在遠處的百裏圖。大有深意的“哦”了一聲,眼見一場戰火即將上演。忙拎起一壇酒,悄悄地離開了青石,溜向了遠處,吳來可不想引火燒身。

百裏圖帶著嗔怒的表情向著慕容莫生走了幾步,正要開口質問。卻不料慕容莫生率先開口。“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你?”

百裏圖聞言怔在了原地,似乎不相信慕容莫生竟會說出這樣的話語。隨後卻又明白慕容莫生不是對自己說的,隻因在那青石上出現了另一個身影。這身影一出現便拿起吳來留在原地的酒壇飲了起來。“果真是好酒,早就知道吳來身上有一塊血釀酒膏,尋常酒隻要一沾這酒膏便成佳釀。隻是可惜,可惜此地沒有六蜂瓊酒,若是這兩樣勾兌起來,想必就是與傳說中的清水岩也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