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貼也不要!”鬱言邊跑邊喊。
“小子,剛才忘了提醒你,老夫觀你雙目無神,印堂發黑,今日最好在家老實待著,不然恐有血光之災啊!”
“滾!”鬱言頭也不回恨恨的罵道,不買東西就詛咒老子,要不是看見這**老頭反胃,一定回去胖揍他一頓。
“這家夥明明就是二百五啊?”老頭聲音不大,但依舊傳到鬱言耳朵裏。
二百五?靠!到底誰才是二百五!!!鬱言內牛滿麵,今天算是窩囊到姥姥家了,這輩子頭一次受這種侮辱。鬱言強忍著回去抽他的衝動,向他的34路公交車逃去。
老頭望著鬱言遠去的身影,輕輕自語:“莫非老夫這次又算錯了?確實是第二百五十個出來的啊!”而後搖了搖頭,重歎一口氣,“不過這小子身上確實感受不到血脈反應,而且看那猥瑣樣,也不像是有大造化之人,哪有半點老夫年輕時的風采。看來老夫的易卦之術還不夠精通,還是再去尋尋吧,今年可不能再被那些老家夥取笑了。”說完飄飄然離開了。坐上公交,鬱言習慣性的欣賞著車上的靚麗妹紙們,一來確實好久沒有養眼了,二來借此化解一下那**老頭給自己帶來的嘔吐感。其實在海濱旅遊城市生活,最大的好處並不是生活環境多麼的安逸,而是每年都有全國各地的美女上門來讓你鑒賞,尤其是夏天。嗯,夏天,你懂的!望著車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鬱言忍不住作了首短詩:“啊!夏天真好!”
馬上就要到學校了,鬱言心頭不自禁的浮現出一個俏麗的身影,小蕊,聽起來一個嬌嫩的名字,實際上一個調皮的女孩子。
小蕊不是他的女朋友,至少現在不是。
人本身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有些人朝夕相處幾十年依然形同陌路,有的人初次見麵卻心意相通。他和小蕊就是屬於後者,從開學第一次見麵就互相感覺莫名的親切,兩人在一起可以毫無顧忌的談心,開玩笑,也可以並排躺在綠綠的草地上,安靜的看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下午沒有一句話。
用小蕊的話說,他們是知己,她是他的紅顏,他是她的藍顏,僅此而已。
其實,不得不承認,到了濱海以後鬱言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早早回到學校,與其說在家待得無聊,不如說是因為對小蕊越來越深切的思念。
鬱言常想,如果沒有小蕊的出現,他生命的車輪或許還會沿著灰暗的軌跡繼續下去,不知道哪裏將會是終點,就像自己從來不知道哪裏是起點一樣。
鬱言很不幸,他是一個孤兒。確切的講,應該是一個棄兒。
鬱言又很幸運,剛出生的他沒有被隨意丟掉,而是被放在了一戶姓鬱的有錢人家門口,當時鬱家夫婦年近四十卻一直沒有子嗣,按民間的說法,如果懷不上孩子,收養一個孤兒或親戚家孩子是可能帶來自己的親生骨肉的。於是養父母相信這是天意安排,便欣喜的收養了他,取名鬱言,諧音“欲延”,雖然那時候不記事,但想來當時的自己應該是幸福的吧。
或許真的是鬱言的名字起了作用,收養他的第二年養父母就喜得貴子,鬱言光榮的完成了為他們傳宗接代的任務。然後不到兩歲起,他就從全托式幼兒園,到寄宿製小學,再到封閉式中學,沒有了父母的關愛,沒有了幸福的童年,也沒有了要好的朋友,他習慣了一個人,直到在千裏外的濱海城遇到小蕊。
沒有怨言,一直很感激養父母的養育之恩,讓他衣食無憂,送他上最好的學校,隻是每年除了假期,他都要在學校度過,確實感覺很難和這個家融為一體,在家裏自己隻是像個演員一樣,按部就班的扮演著一個兒子的角色而已。
其實,鬱言有時候也會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不過也僅限於想想罷了,既然已經把自己丟棄了,就算是能找到又有什麼意義?
“濱海大學東門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拿好行李,下車請走好。”公交車報站牌的聲音響起,鬱言收起有些傷感的情緒,提著行李箱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