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
一座不大的院子,三尺寬的碎石小路蜿蜒其中,由月亮形的院門盤旋著通往純木結構的正廳。小路的兩側隨意栽種著各種各樣的花,雖然無序卻也不顯得雜亂,反倒襯托著整個庭院愈發的古樸、靜謐。
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和刻意壓低的說話聲由遠及近傳來,劃破了這座庭院久久的沉寂。
一行來人三男三女,看相貌幾人應該都要在中年以上了,尤其是領頭的一位老者,花白的胡子,一臉的魚網紋,看起來很是蒼老了。
老者一路上沒有說話,引著眾人走到院子門口時,略一停頓,回頭輕掃身後五人一眼,有些渾濁的雙眼透出一絲淩厲,而後繼續向前走去。眾人同時噤聲,不敢再議論什麼,連腳步都放輕了許多,隨老者一起踏上碎石小路,緩緩走向正廳。
其實說是正廳,裏麵擺設卻很簡單,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副不知什麼年代的古畫,中央隻有一張大理石麵的長方形條桌,兩側各擺放著幾條椅子,看來庭院的主人並不是喜好奢華之人。
廳堂內條桌裏側坐著一位灰衣婦人,雖然麵色平靜,閉目不語,但從她身體裏隱隱散發出一股令人不敢忤逆的威嚴,應該是一位長期身居高位者。婦人對麵站立著一名女子,看相貌要比婦人要年輕許多,但衣著打扮卻和婦人相似,仔細看去,赫然就是七長老!隻是她現在的著裝比之前出現在醫院時要古樸的多,像極了古裝劇中的風格,應該是當時為了不引人注意而特意換的衣服。七長老眉頭微皺,不時來回輕踱幾步,卻不敢發出太大聲音,不時又駐足片刻,向門外張望幾眼,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此時,七長老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眼睛一亮,轉身對對麵婦人輕聲道:“師傅,幾位長老來了。”卻發現婦人不知何時早已睜開眼睛,盯著門外。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一行六人來了廳堂門口,正欲整裝行禮,婦人擺擺手,“諸位長老,此處非我靈界大殿,勿需多禮。”而後緩緩起身,微一頷首,“此次請諸位長老來寒舍議事,有勞了。”
“我等份內之事,界主大人無需客氣,”領頭老者當先抱拳恭敬道。原來婦人竟是七長老口中的界主大人,靈界之尊。
待界主和其他幾位長老全都依次就坐,七長老依往常慣例也準備在條桌最末位置坐下,界主忽然吩咐道:“七長老,今日所議事關重大,為防他界奸細盜聽,你且去院門外把守片刻。”
“。。。是,師傅!”七長老一怔,沒想到界主會如此安排,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依然領命而去。靈界七位長老中,要數剛剛那領頭的老者,也就是大長老資曆最老,論輩分甚至比界主還要高上一級。雖然七長老資曆最淺,輩分也最小,但她作為界主的關門弟子,是界主最信任之人,靈界要事界主都會帶其參與,今天不知為何,卻要把她支開。
待七長老離開後,大長老當先詢問道:“界主大人,今日議事不去大殿,反而來此,敢問所為何事?”
其他長老也很是不解,紛紛看向界主,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界主會如此這般。
“今天之所以勞煩諸位長老來此,主要是因為在大殿之上耳目眾多,隻怕此事泄露出去,會引起我華夏界的恐慌。”隨著話語聲,一股威壓散發開來,界主緩緩掃了六位長老一圈,眼神中似有不明意味,“各位長老在靈界生活多年,應該都認識這個吧?”界主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錦囊,慢慢的掏出一顆發著金光的珠子,卻是當時在醫院裏小蕊於胸前扯下甩給七長老的變異魂珠,看來是七長老將其交給了界主。
當看到界主拿出的魂珠時,眾人不禁全都臉色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定定的看著微微發光的魂珠,眼神驚疑不定。
“這是魂珠嗎?怎麼變色了。。。。”
“魂珠變,魔龍現,。。。。。難道又有魔龍降世了嗎?”
“傳說中的天地大劫莫非又要降臨了?”
“。。。。。。”
除了大長老以外,其他幾位長老小聲的討論起來。
“諸位,”界主正要說些什麼,大長老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此事現在就下定論為時尚早,且聽聽界主大人所言,再議不遲。”
眾人聞言,皆都閉口不語。
界主麵色微寒,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這個界主放在眼裏了。百年前,她以被魂珠認可的資質,被召入靈界悉心教導,修煉進境飛速,十年內便成功晉級戰王級別,成為當時華夏靈界屈指可數的高手之一,老界主臨終之時,便將界主之位傳位於她。雖然當時年輕,且為凡界出身,沒有靈界家族背景,但在原來幾位長老的扶持下,她還是將華夏界治理的井井有條,倒也使界內現出難得一見的祥和之氣。